有人嚷嚷着要见城主,却都被士兵怼回去。
士兵一律应道:“这就是城主下的命令。”
方钰勋皱眉,用一把米跟身边站着看热闹的人打听,“这是怎麽了?”
那人瞅他一眼,接过大米。
“外城不是大火吗?所有难民都往内城涌,但内城的街道哪里挤的下那麽多人,城主就强行要求这些大户人家把宅子腾出来,官府会重新给他们安排好的住处并给予他们一定的吃食补偿。”那人一耸肩,“他们哪里能愿意,这不闹起来被士兵强行赶出来了吗?”
方钰勋心情复杂。
乱世用重典。
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应对方法。
但同时,这确实对内城的人不公平。
可退一万步说,如果不是避难城恰好建在江州城,内城的人也得沦为难民。
他看向那人,见他仍旧一副悠哉看戏的模样,问:“你不怕火烧过来吗?”
那人瞅他一眼,说:“你过来没瞧见那座桥吗?桥下以前是江州城的护城河,虽然现在没有了水,但那麽宽,火最多也就烧到那了。”
“江州城,没有水吗?”糯哥儿闷在方钰勋怀里,问的小声。
“有,很多,但那些水是避难城的命。”那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糯哥儿一眼,指着不远处火光映出的一座大山,“那山後面,有一个人造的大水库。”
方钰勋瞳孔一震,“人造的?”
无缘无故,江州城怎麽会建这麽一个大水库?
那人道:“国师在天灾来临前就算出天下有大难,这水库里的水,都是旱灾来临前几天下的雨。”
方钰勋的内心震撼,因为国师算出旱灾,所以提前在江州建了这个蓄水的大水库。
难怪明明江州境内的树都枯死了,江州的避难城还能建起来。
“你是江州本地人?”这人知道的事也太多了。
“不是。”那人笑笑。
方钰勋正疑惑,却见士兵上前对那人道:“聂左使,都清好了。”
方钰勋:“……”
“行,下一个地方。”聂承风挥挥手,走之前还不忘对糯哥儿解释,“小哥儿,我说你脸白,真不是骂你小白脸。”
聂承风正是之前站在楚纤耀身边的侍卫。
糯哥儿将脸往方钰勋怀里缩了缩,倔犟的小声嘟囔,“你就是在骂我,糯哥儿不跟你好。”
籅1
翖1
早在聂承风说话时,糯哥儿就听出了聂承风的声音,因此才将脸埋在方钰勋怀里不敢擡起来。
聂承风:“……”
聂承风走後,方钰勋无奈叹道:“糯哥儿,你怎麽没提醒我啊?”
糯哥儿仰起被闷的通红的小脸,严肃的说:“夫君,糯哥儿忘了。”
他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糯哥儿怕他认出糯哥儿,要跟糯哥儿算账,哪知道糯哥儿说话都那麽小声了,他还是听出来了。”
糯哥儿小声抱怨说:“他耳朵可真灵。”
方钰勋抱着他颠了颠,笑道:“走吧,我们来去找老李伯。”
糯哥儿颔首,并将藏进他怀里的小平头挖出来,“你不热吗?”
刚才小平头突然就钻进去了,他很紧张,也没有把小平头赶出来。
小平头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在糯哥儿看不到的地方吐着舌头哈气。
方钰勋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找到老李伯等人。
老李伯等人虽有些狼狈,但是幸运的是没人受伤。
“火是从东边起的,我们住在西边,一听走水了,我们就赶紧跑了。”赵保务说着还无奈的看了眼老赵伯,“我爷当时还硬要收拾东西,说火没那麽快过来,幸亏老李伯将我爷拉出来了。”
老赵伯哼了声,“还说呢,至少我把咱所有吃食和水都带出来了。”
茵氏笑道:“说的也是,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