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才那场闹剧,楚怀令更加尽心尽力,也不再自称本王。知晓她们是从异邦来的,她便主动说起了太阴的历史及风土人情。几人一路行至皇宫外宫一处带花园的小殿,三皇子站住脚,微笑道:“在母皇大寿之前,几位仙子便暂且落脚此地。”
她顿了顿,继续道:“母皇这次过整寿,我原是想寻些会仙法的修士,为她催开整个御花园的花来讨她欢心的。但方才见仙子有驭神鸟之能,我便想请仙子三日後再变只神鸟出来,绕着我母皇飞三圈散福。待到寿辰过後,我定然会交予仙子们一份丰厚的报酬。”
沈芙心应下了。上仙在人间只是用不了仙界那些保命法器,灵力倒是能用,修为也还在。只要有灵力,区区神鸟而已,要几只有几只。
楚怀令见她们并不计较方才楚添的冒犯,暗暗松了口气。
她翩翩有礼地与沈芙心她们三人告别,又挑了两位随侍侯在小殿前,嘱托她们这两日要尽心尽力伺候贵客。
楚怀令上一瞬还在温文尔雅地微笑,转回身的那瞬间却变了脸色。她微微抿着唇,那双与当今圣上汝文帝极其肖似的眼睛敛下,边走边对身旁的宫人道:“楚添怎麽回事?”
被问到的随侍面色有些微妙。她想起这个绍礼王生前留下的唯一孩子,唯恐牵扯进她们这些皇家的秘辛恩怨中,有些犹豫:“这……”
楚怀令道:“说。”
她语气轻描淡写,不似发怒,但跟随她许久的随侍却听出她的不悦,只好硬着头皮道:“四皇男他近日时常去太子殿中做客。”
太子殿?楚怀令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一声。看来是在自己这里碰了钉子,想去太子那处寻求庇护了。
“也是可怜,”楚怀令说他可怜,眸中却不见半分怜悯之色,“不过这样的可怜日子也快到头了。”
她摆驾回了自己殿中,上轿时却不由再度想到了那三位仙人中的其中一位——
楚怀令无知觉地扭了扭自己的玉扳指。是错觉吗?她的模样与珍宝库中一尊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小黄金摆件简直一模一样。
不行,果然还是太在意这件事……楚怀令想。她明日要去将那个小摆件给找出来。
*
楚怀令前脚刚走,奉上来的点心沈芙心都还未吃完,这座偏殿便再度有人造访。
姬停瞥了眼窗外正踏过御花园的人,再看了眼若无其事继续吃的沈芙心,那股微妙感再度冒了出来——
太阴国怎麽这麽多女人。姬停无情关窗,看着这位来人屏退几位佩刀侍卫,走进了这处偏殿的殿内。
来人身穿淡紫色衣衫,与楚怀令一样地束冠,气质却与她大相径庭。
比之看起来温润知礼的楚怀令,这位显得有些闲散不拘礼节得过头了,径直走进来便寻了个椅子坐下,身上自带一种不知好歹的自来熟:“用过饭没?我喊御膳房送四份八宝鸭子饭来。”
她看见角落里坐着的慎沙,改口对侯在门口的宫人道:“再多要三份。”
沈芙心见她容貌与楚怀令有些微妙地相似,不过眼睛更上挑些,看着更雍容自在些,便道:“你又是哪位皇子?”
楚怀庄笑了笑,抓了把葵花籽开始磕:“我叫楚怀庄,在母皇这里排行第二,是楚怀令的二皇姐——几位方才是跟着楚怀令和楚添一齐入宫的吧?”
姬停道:“你与楚怀令都是怀字辈,为何皇男却单字一个添?”
“这也是我想同几位说的,”楚怀庄姿态很不庄重地倚在椅上嗑瓜子,将磕下来的瓜子壳摞在小玉盘里,“方才宫外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几位如若真是天上仙人,待我母後寿宴後便早早离去吧,人间皇家的许多事,仙人不必牵扯。”
见连角落的慎沙都望了过来,楚怀庄柔声道:“楚添不是我母皇所出,是我母皇的妹妹,我们已故皇姨的孩子。如今上界究竟有没有太阴月神我不知晓,但却知晓太阴愈来愈不似太阴了……总而言之,如若仙子们在这几日中遇到想攀扯上你们的人,不必理会,也不必站队。”
姬停看了眼沈芙心。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正巧赶上太阴皇室自己的内事,指不定这些人还得斗上一场,这皇宫算是进得值了。
“你们太阴不是只有女人能登基立储麽,”沈芙心蹙眉,“所以这个四皇男究竟是做什麽的?”
“活招牌,”楚怀庄站起身,去拿宫人送来的八宝鸭子饭,“只有忍得他在,方才能体现我们的宽厚仁德——”
她挥挥手,宫人将殿门关上。只留她与沈芙心三人在内。
沈芙心见她如此做派,微笑道:“怎麽,是真不准备让我们站队?”
楚怀庄打开食盒,瞥了眼这座偏殿内也一齐供奉着的太阴月神与戒凡音。
“我排行第二,这辈子都没争抢过什麽东西。毕竟太子早早便立下了,我又不像皇姐和皇妹那般要强,但毕竟也有些自己在意的事,”楚怀庄温声道,“我不管你们是真谪仙还是假修士,先听完我如今要说的前尘故事,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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