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不懂大公司的运作,只把李政学当成个只会处理家务事的浅薄之人,这么想倒也正常。
家仆那像看家狗一样的忠诚,让李政学忍不住冷笑一声。
“我有点话想单独跟董事长说,所以就来了。”
面对访客的请求,家仆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人。
果不其然,董事长还是一动不动,安静地躺着。
家仆丢过来质疑的眼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这不是瞎折腾嘛。
但李政学还是一脸淡定。
“别这么奇怪地看我,我知道董事长现在没意识。”
家仆没吭声。可他紧闭着嘴,显然心里正琢磨事儿呢。
他肯定是想把这个连“客人”都不配叫的家伙赶出去。
但李政学可没打算管他咋想,反倒跟他提要求。
“你先出去一下。”
他可不想让底下人听到接下来要说的话。
倒不是因为内容多机密,就是关乎身份地位的事儿。
“啊?”家仆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李政学又冷笑一声。
“你不会是怀疑我会对董事长不利吧?他可是我奉献了半辈子,一直敬重的人啊!”
对李政学来说,杨泰安董事长曾经是无比高大的存在,这么多年,不管出啥事儿,他都一直坚信、一直追随。
家仆还是没让路的意思。
没想到他这么抵触,看来得换个法子说服他了。
看他这态度,估计也知道安浩集团现在正生啥事儿。
“看你这怀疑的眼神,那这样呢?新闻上炒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没谁比我更盼着董事长能长命百岁了。”
“……我明白了。”
家仆终于让步了,虽说看起来极不情愿。
“嗯,你先出去吧。”
“我就在门口守着。”
没办法,家仆退到走廊,在离门就半步远的地方站定,跟要监视里面似的。
那态度,简直就像把李政学当成叛徒了。
李政学忍不住在心里苦笑,“唉,这形势变得可真快啊。”
在那个不成器的杨帆回来之前,杨泰安董事长身边最亲近的人可是自己。
以前,自己能随便去他吃饭的地儿,大晚上也能毫无顾忌地联系他。
可现在,却被个小家仆怀疑,世事真是难料。
李政学突然闻到股熟悉的香气,轻声说:“董事长……要不,我还像以前那样叫您吧?”
以前,在他们相互信任、相互依靠的日子里,不用这么刻意讲究礼数,称呼也不一样。
“大哥,看到您这样躺着,我心里真是难受。”
一句“大哥”,满是深深的情谊,那可不是装的,是打心眼里的。
以前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神,这会儿也黯淡了,只剩下满心的惋惜。
“本想着有好多话要说,可真坐下来,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
李政学拉过旁边的椅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杨泰安,眼巴巴地盼着他能有哪怕一点点回应。
可病床上的人跟睡着了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只有旁边心脏监测仪出的单调声音,证明他身体还活着,就这点了。
“要不,我讲讲咱们刚开始一起打拼的那些事儿吧?”
李政学眼神放空,看着虚空,像是在找遥远的过去。
“您还记得咱们一起在国外吃苦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