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次被电击了都没反应,看来您早就料到会这样啊。”
“……”杨帆不得不承认,他早就清楚自己心里藏着的那点私心,只是一直不愿面对。内心的真实想法一次次被揭露,让他备受煎熬。他又把测谎仪推回对面,“该你了。”
“您问吧。”肖凌峰这毫不退缩的态度,让杨帆更加难受,感觉自己的阴暗面被衬得愈明显。
该问什么呢?这时,他瞥见一旁安然熟睡的晓英。他果然还是不想让这家伙把她从身边夺走。于是,他问出了一个有点幼稚的问题:“肖凌峰,如果林晓英拒绝你,你还会一直等下去吗?”
就肖凌峰以往的行事风格,这根本不可能。然而,肖凌峰却回答:“我会等,不管等多久。”
“叮铃!”机器再次表明他说的是真话。
杨帆又问:“杨帆,你是不是对林晓英动手动脚过?”
“……你说什么?”杨帆愤怒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可肖凌峰却步步紧逼,“杨帆,你是不是对林晓英动手动脚过?怎么,不敢回答?”
“没有!”他扪心自问,确实没做过那种事。虽说心里有过想法,哪怕千百次渴望,但始终没越过那条线。
然而,“哔哔!”机器却指责他说谎。肖凌峰眼中闪过厌恶,“你这混蛋!对晓英做了什么?”
“……我没做过任何不检点的事!”杨帆有些慌乱,真的没做过吗?还是做过?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想起从噩梦中惊醒的那一刻,她贴过来的体温,纠缠的身躯,手碰到的圆润臀部……虽然他立刻就躲开了,但心里肯定还是有些留恋的。
就在他惊慌失措、呆若木鸡的时候,肖凌峰再次按下测谎仪的按钮。“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哔哔!”不出所料,机器再次判定他说谎。
杨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暗自自责。原来自己真的做过,一直以来否认的本能,此刻让他感到无比羞愧。
“哈哈……瞧瞧这……晓英还是由我来保护比较好。”肖凌峰一副马上就要把晓英带走的架势。
什么?这怎么行!光是想象她离开,杨帆就感觉心如刀绞。“……这得她自己做决定。”杨帆心里其实暗自期待着,晓英不会离开。
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肯定不会丢下为她痛苦的自己。虽然这想法有点自私,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要是晓英要走,你就乖乖放手?”肖凌峰把杨帆逼到了绝境,让他除了说谎别无选择。
“那……那当然得放手啊。”他的嘴唇说出了与内心完全相反的答案。可他也只能这么说。
“哔哔!”这次机器依旧毫不留情地宣布他在说谎。
“杨老板,从你嘴里就没一句真话。”肖凌峰的嘲笑像锋利的匕,直直刺进杨帆心里。在满心挫败中,他把测谎仪推到对面,“……轮到你了。”
“好啊,随便问。”肖凌峰意气风,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他。
杨帆问:“……肖凌峰,你就算把林晓英留在身边,能保证自己清清白白吗?”这个问题并非出于纯粹的刁难。
他其实一方面希望肖凌峰能给出肯定答案,并且测谎仪也判定为真。
那样的话,说不定他能稍稍安心,觉得把晓英交给肖凌峰,或许比自己这个时不时心怀杂念的人要好。毕竟一切都是为了晓英的幸福。
然而,肖凌峰却没有回答。
“喂,我在问你话呢!肖凌峰,你能单纯地对待林晓英吗?”
“……我不回答。”
“随便你,就当我已经听到答案了。”杨帆心里暗自高兴,看来不用把晓英拱手让人了。可这真的值得高兴吗?自己还真是个自私的家伙。
“派对就到此为止吧。”杨帆宣布这场混乱的聚会结束。
“梁博文,别睡了,起来。”
“……嗯?”
“要睡回家睡。”
“呃……好。”梁博文迷迷糊糊地起身,顺便去扶肖凌峰。为啥呢?因为杨帆给了他暗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秘书,哪怕还带着酒劲,也像鬼使神差般领会了老板的意思。
“肖老板,差不多……该走了吧。”肖凌峰被他拉着站起身,似乎对最后那个问题没能回答感到有些震惊。临走前,他还不忘警告杨帆:“……杨帆,别对晓英乱来。”
“这轮不到你管。”
“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