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老人咧嘴笑道:“犹记当年,我们两个还在蛮荒天下历练,在一次死里逃生的休歇时分,董大哥就与我提过一嘴,说这辈子的遗憾,不多,就那么两三个。”
“其中一个,我记得清清楚楚,是说你平生好酒,一直都想尝尝,那青神山夫人亲手酿造的竹海洞天酒。”
董三更眼前一亮,“你有?”
高冕笑着点头,“还真有,绝对不诓骗董大哥,不过不多,只有一坛,当年我离开家乡,第一个落脚之处,就是中土神洲。”
“找到了那个竹海洞天,很凑巧,那次刚好撞上青神山夫人大摆宴席,我就有幸游览了一回,买来了一坛竹海洞天酒。”
高冕赧颜道:“这些年来,一直没舍得喝,几次南下倒悬山,想要送到大哥手上,结果都被张禄拦着,只好败兴而回,将那酒水埋在了修道之地。”
董三更嗯了一声。
拍了拍这位家乡人的肩膀,老剑仙笑道:“喝酒都是小事,现在有空,你先跟我说说,关于此地的前因后果。”
高冕当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边故人重逢,另一边,还是重逢。
一袭黑衫长褂的少女,在剑斩上古剑灵之后,并不停留,御剑直落。
最后她站在略显狼狈的男人面前。
宁姚不言不语,先前还是一个出剑果断的女子剑仙,这会儿在见到他后,竟是转瞬之间,就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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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泛红的女子,一把抱住兄长。
宁远随手就把那颗神女头颅丢了出去。
然后双臂抬起,反抱住自家小妹。
小姑娘开始哭哭啼啼的,不过可能是因为长大了,知道什么是羞赧,所以声响并不大。
良久。
宁远轻轻推开她,后退半步,伸手搭在她脑袋上,轻轻揉捏,眯眼笑道:“怎么来了?”
宁姚半咬嘴唇,凑上前来。
眼眶泛红,但是眼神明亮。
上五境女子剑仙,却是一副傲娇模样。
男人笑了笑,抬起手掌,刚要动作,又现手上沾了不少血污,便往自己身上胡乱的抹了抹。
兄长开始为小妹擦拭泪水。
一如当年。
宁远又要开口。
宁姚则是瞪了他一眼。
前者立即乖乖闭嘴,后者则是翻手取出一件小瓷瓶,里头鲜艳欲滴,还泛着不少的血腥气。
宁远皱了皱眉。
宁姚轻声解释道:“哥,这是我的精血不假,但不是临时取出来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损伤体魄。”
“嗯,这两年,在家乡那边,除了正常的修行练剑,闲暇之余,我就会取出一滴精血,封在其中,以免不时之需。”
“取血的间隔时间,很长,所以我也不会受伤,知道我哥不老实,来了浩然天下,肯定会到处找人干架,我这个做小妹的,当然会担心啊。”
“做不了太多,也就只能这样了。”
宁远放下心来。
宁姚扶着他坐在天真剑身,开始为他疗伤,其实也没什么门道儿,只是打开那个小瓷瓶,将她的准备好的精血,置入兄长心口。
精血又名心头血。
两人同出一脉,骨肉至亲,宁姚的心头血,自然不会排斥宁远,十几滴相继进入男人心口。
肉眼可见,一袭青衫的满头白,逐渐“枯木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