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斩了这个宁远再说,是黑是白,暂不去说他,回头大不了再走一趟大骊京城,上门问罪。
她看向陈平安,温柔笑道:“主人,此子不可留,我就不跟你说太多了,事后我自会道明一切。”
陈平安依旧不肯让步,让她立即收剑,之后是留下,随他一起游历,还是打道回府,返回家乡,都行。
反正就是不能动手。
陈平安把里头的利害关系,说了个清清楚楚,到了后来,见她不为所动,甚至还破天荒的,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要她即刻收剑。
高大女子耐心听完。
随后对他温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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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女子猛然出手,用手指轻轻一戳,正中少年眉心,后者两眼一翻,跌倒在地。
剑灵抖了抖袖子,陈平安化作芥子大小,被其收入袖中。
纵观永恒流淌的光阴长河,至高之一的持剑者,从古至今,这么多年来,先后只有过两位主人。
昔年的天庭共主。
如今的陈姓少年。
所以除了“持剑者”这个尊号,其实她还有另一个……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剑婢,婢女的婢。
而一名剑婢,自然而然的,就要为主人分忧,洪荒时期的持剑者,就曾听从天庭共主的号令,斩落无穷辖境,造就人间。
此后又有多次递剑,依旧是遵循主人意志,征伐天上地下,杀到万族胆寒。
第一任主人,已经消失已久。
现在换成了陈平安,那么也是一样,持剑婢女,为主人铺路登高,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主人年纪还小,不懂这些,没关系,以后总会知道,反正在这期间,自己只管出剑,将那些道路上的泥泞,全数杀尽杀绝就可。
很显然,眼前的那头域外天魔,就是第一个,当然,可能也是最后一个。
于是,剑灵伸出一手,缓缓抬升。
整座青峡岛,随之轰然一震,此地所有剑器,无论是无主之物,还是被他人打上烙印炼化,尽皆飞升。
无数剑光升腾,高悬天幕云海,密密麻麻,呈倒悬之姿,剑尖直指那个青衫男子。
这就是持剑者的剑术。
即使她不是天外真身,也拥有匪夷所思的莫大神通,人间练剑者,修为比她低的,就会被大道压胜。
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除了宁远的太白仙剑。
宁远不为所动,嗤笑道:“老婆娘,你一个玉璞境的远古剑修,对上我,还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不应该是一两剑砍死我吗?”
女子并不回话,况且就算要说,她也不会是男人的对手,这小子那张嘴里,装的好像全是屎。
一袭白衣,无风自动,那些环绕周身的雪白光亮,顷刻之间,开始转变为粹然金色,一头及腰长,金丝飘扬。
自从剑气长城一役后,她已经不复往昔,被陈清都剑斩一次,大半神性还被阮秀吃完,要不是本身的特殊性,早死了。
当年回到骊珠洞天,又在老神君的三言两语之下,差点道心破碎,境界不稳,勉强维持在初入元婴的水准。
终日待在斩龙崖砥砺剑锋,直到前不久,方才跻身玉璞,证道上五境,她的杀力,大概在仙人境的水准。
或许是死过一次,有了点敬畏,剑灵没有着急出手,默念一门远古敕剑神通,开始汲取方圆千里的剑道气运。
力求一剑杀贼。
毕竟眼前的青衫男子,来自剑气长城,靠山不小,要是在他身上,藏着什么飞升境剑仙的底牌,那就很是棘手了。
至于陈清都有没有留后手?
女子不做考虑。
因为她知道,天外的主身,曾经与剑气长城那位,双方之间有过一番约定,老的不能打小的。
可持剑者说的话,关我剑灵什么事?
反正只要陈清都不在暗中搞鬼,哪怕是剑气长城那边的某个十三境来了,她就算不敌,也能带着主人全身而退。
宁远一脸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