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蔡金简从来只当耳旁风,听过就忘,不甚在意。
云霞山的祖师堂,为此还专门召开过一场议事,聊来聊去,谁都不太清楚,怎么宗门的这个嫡传弟子,在从骊珠洞天返回之后,就好似完全变了个人。
老妪还想说点什么。
蔡金简摇摇头,无奈道:“师尊,我生在云霞山,为宗门做事,无可厚非,但总不能要我上赶着去勾引人家吧?”
老妪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蔡金简忍着气,“那师尊也可以的。”
老妪抬起拐杖,往地上杵了杵,冷哼道:“你师尊我要是年轻个两三百年,老身还真就去了。”
她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道:“金简,我们修道之人,除了境界,其他皆是虚妄,一副身子而已,脏了也就脏了,又能如何呢?”
蔡金简终于有些生气,美貌女修也不顾什么师门礼仪,扭头就走,御风返回自己的修道山头。
换成早年的云霞山嫡传,那个一心求道的蔡金简,对于师尊说的这些,当然不会反对。
可人都是会变得,哪怕是长生仙人,也不例外。
装有云霞山特产的小型渡船,开始升空启航,方向东北,去往书简湖。
……
距离小寒时节,已经不剩下多少时日,今年的书简湖一带,寒气来的早。
一袭青衫,盘坐剑身,贴水而行,手上还拿着一副从云楼城买来的钓竿。
宁远注定钓不上来。
一边御剑,一边垂钓,能上鱼就有鬼了。
天寒地冻,湖上飞鸟几乎绝迹,不过过往楼船,还是不见少,开襟小娘排排站,一座书简湖,好像在哪里都能看见春色。
宁远单手拎着酒壶,度不快不慢,就这么看着这些光景。
无法之地不是说说而已的。
许多经过的仙家楼船,居然有不少人,就站在船沿那边,搂着心仪的开襟小娘,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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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顾忌旁人的异样眼光。
一些豪阀公子哥,花样子极多,让那些开襟小娘,衣衫半褪,身子前倾,双手扶住楼船栏杆,撅起丰臀。
身后的公子哥,就这么一下一下的动作,恶俗之言,频频出口,大笑之声,不绝于耳。
估计也就在书简湖,能见到这种光景了,搁在别处,山上仙家在书院的巡视之下,总会收敛些许。
人性本恶。
这趟书简湖之行,宁远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更加深刻。
不看外人的蝇营狗苟,单说自己,他在扪心自问过后,也是一样的。
宁远从来不会自欺欺人。
比如在花屏岛上,见到那些个面容姣好,衣着暴露,又对他含情脉脉的开襟小娘,他也会有瞬间的心神摇曳。
也会在某个时刻,脑子里浮想联翩,想着将那些美貌女子,全数收入囊中,肆意享用,得齐人之福。
换成第一次北上的自己,要是来了书简湖,估计就得交代在这了,与大多数人一样,流连花丛,直到腰包干扁,骨髓腐朽。
儒家不禁青楼,宁远也能稍稍理解。
浩然天下的练气士,本就被各种各样的规矩制衡,束手束脚,特别是境界越高的修士。
要是还禁绝青楼,触犯杀之,连这种最为低等的享乐都没了,是要出大乱子的。
虽说如此,宁远还是瞧得不太得劲。
总觉得这样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