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葇没听他的,她顾不上擦脸,伸手想要抓住蹦跶的鱼儿,它灵活地逃过她的手,再次一蹦,扑通跳回海里。
简葇脚下一滑,直接坐在满是水的甲板上。
“它跑了。”
她擡头看他,面带愧疚。
她果然笨手笨脚笨脑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跑就跑了,多大点事。”
他放好鱼杆,走过来将她扶起身,好笑地拭掉她脸上的水珠。
“摔疼了?”
他又摸了摸她被水浸湿的休闲裤。
“不疼。”
但被带着腥味的冷水浸湿,体感很不适。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出发前让她带了一套换洗衣物。
他放好鱼杆,带她一起回船舱更换衣物。
“你怎麽不说我了呀?”
“说你什麽?”
“笨手笨脚笨脑,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周暮云笑,问她,跟我秋後算帐啊?
简葇没有那个意思,她就是实话实问。
毕竟以前被他说笨也不是一次两次,她早就习惯了。
“秘书跟自家媳妇儿,要求能不一样吗。”
简葇顿时臊红了脸。
“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我做秘书是不合格的啰。”
“勉勉强强。”
“是你太凶。”
“我有凶过你吗?”
“有。”
“什麽时候?”
“很多时候。”
“怕吗?”
“怕。”
他工作时不怒自威的架势,是真的令人心生敬畏的。
至少于她而言,初初认识的他,她完全不知如何相处。
那时的他与现在的他,是很大不同的。
现实与往事交叠,经常会令她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现在还怕吗?”
“一点点。”
两人已经走到舱房的卧室门前,他忽然将她抵在门框上。
“怕我哪里?”
“怕你……”她轻咬着唇瓣,脸颊一片红,後面的话犹犹豫豫地,声调也低,他隐隐约约听到三个字。
“欺负我。”
呵呵,他欺负她。
既然她这麽说,他不落实欺负的罪名都对不住她。
“周暮云……”
他的吻落到她嘴唇前,她侧了侧脑袋,躲开。
他伸手将她脸掰了回来。
“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
“谁跟你说青天白日不能接吻做爱?”
简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