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多事情越解释越是无用,她干脆不再多说。
“谢阿姨,我先把小乌龟拿回去。”
“好,好,好,你们忙,你们忙。”
谢阿姨笑呵呵走了。
她走得再慢,还是踏上了最後一个台阶。
他站在门口抽烟,姿态随意,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显得整个人修长笔挺。
“没吃饭呢?爬得比那两只小龟还慢?”
他将烟夹到指间。
这麽长时间不见,他语气轻松,丝毫没有半点生疏客套,仿佛他们是一对关系亲密的恋人般自然。
简葇擡头,撞见他幽深的眼底,那一刹那间,有久未碰面的欣喜,也有女孩见到爱慕的男人时的羞怯与不自在。
她一时无言之际,他已经夹着烟走过来,在她怔愣间接过她怀抱着的鱼缸。
“开门。”
他低头与她说话,喷在她额头的气息潮湿又温热,令她脸颊与耳根更加火热。
掏钥匙开门时,她手指都带着微微颤抖。
进了门,他自来熟地将小鱼缸带到了阳台,弯腰将它们倒进大鱼缸中,动作略为粗鲁。
“你轻点。”
简葇忍不住终于开口。
闻言,男人的动作更粗鲁,将另一只巴在鱼缸边缘的小龟直接推到缸底。
他就是这麽对待他的无价之宝?她怎麽看怎麽都是嫌弃的架式。
简葇转身回来,弯腰脱鞋,刚将外出鞋子摆好,身後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男人从身後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他身上揽,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
“当我死了啊?当街就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简葇一听,心里委屈,想要掰开他圈在腰上的手臂,未能如愿。
“你管我?”
明明是生气他胡说,可语气里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娇嗲。
“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
身後男人轻笑出声。
“一直都这麽大,不行吗?”
“行。”男人很好说地点头,紧接着问:“给你解释的机会,怎麽回事?”
“还不是你那两只宝贝闹的……”
简葇轻声将事情始末道来,最後还抱怨它们太娇气,太难养。
“不吃就不吃,饿它们几天自然就会吃。”周暮云满腔不屑,“还值得你去找别的男人看?不懂不会问我吗?”
闻言,简葇不说话了。
他们这段时间没碰过面,除了他在机场打给她的告别电话,再也没通过一次电话,信息也寥寥无几。
她知道他忙,新的开始总是伴着各种各样繁琐未知的事情。
她也忙,可在夜深人静时,对他的想念就会如影随行。
这种感觉并不难受,她把这种相思归类于一种类似于暗恋的情感。
偷偷爱一个人的感觉,就像在心里藏了一颗糖,她不需要任何回应,就能独自享受只有自己知道的那份甜,内心是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与期待感。
这种安心或者期待,大概源于他那句话:“……在事情圆满解决之前,我答应你,不与你见面。”
像是承诺,又像是共同对未来的期许。
有时候简葇也觉得自己很没用。
理智清醒时,她很有自知之明,更知道他们走在这条触摸了道德与禁忌的路上,不能回头,也看不清前方。
但她所有的理智与清醒,却又似乎抵挡不了周暮云的一句话。
见她低着脸不应声,周暮云不用看,也不用问,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将她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