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56
周暮云将烟夹到指间,问司徒:“你家老爷子养的斑点龟前阵子不是下蛋了嘛,有几只小龟?”
面对周暮云的答非所问,司徒怔了下。“你问这干嘛?”“无聊,弄两只过来给我养养。”司徒没料到他现在这麽有闲情。“成,回头我问问,给你送过去。”就算家里没有,他也能弄几只给他玩,只要周总愿意。“你要公的还是母的”“一公一母。”司徒噗呲一声笑了。“龟我给你解决了,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什麽问题?”“小媳妇儿呢?”周暮云笑了声没说话,继续抽烟。“那天晚上,有没有40分钟?”司徒少爷八卦极了。“嗯,不止。”“宝刀未老啊。”司徒意犹未尽:“算上前戏了吗?”他漫不经心地掸烟灰:“不算。”“几次?”“一次。”说完,又补充:“她受不了。”司徒骂了句粗口。“问完了吗?”周暮云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问完了。”“问完滚。”“老周你过河拆桥。”……杨蕊是他们几人开始玩牌时才到的,她没赶上晚上的接风宴。她上来接替了司徒的位置,轮流坐庄打了一轮後,席扬铭与钟辰时将位置让给其它人,周暮云也懒了,想走却被杨蕊扯着不放。周暮云牌技一般,毕竟往日工作太忙,技术这东西是要时间练的。他刚才跟司徒他们都是小打小闹,换了杨蕊几位女士上来,一个径地围着他堵,一直到他输完手上的钱才罢休。“杨姑娘,吃炸药了?”司徒过来瞅了一眼。“这点钱都不够周总塞牙缝,怕什麽呀?再来一轮。”她开始洗牌,周暮云已经没了兴致。“不玩了。”他起身:“你们继续。”“不玩牌玩女人呀,头上没了紧箍咒,想怎麽玩都行。”杨蕊字字句句都是嘲讽。周暮云没理会她,径自往外走。“老周哪惹到你杨姑娘了?说话这麽夹枪带棍的?”“没惹到我,路见不平吼两声罢了。”“行,你们玩,我陪他下去。”司徒大约听出什麽,没再多言,尾随周暮云离开。他在电梯门前追上了周暮云,两人一起进了电梯。“杨姑娘知道你跟小媳妇儿的事了?”周暮云嗯了一声,伸手按下负一楼。“家芝姐呢?”“我看你适合去妇女委员会。”整个晚上专门挖他的私事,比女人还八卦。“这不是你嘛,别人的私事我问都懒得问。”“我真心感谢你。”“接下来怎麽打算啊?”周暮云不说话。“反正紧箍咒没了,无性无爱的婚姻还有什麽存在的意义?早点解脱不好吗?就怕之彦那小子不好办。”“对了,上个月我在国外碰到那小子了,他说是出差,但我看他是从一家私家医院出来的,不是上次车祸有什麽後遗症吧?”“巧的是,我晚上又在同一间酒吧碰到他,跟一个男的……”从楼上到停车场,司徒絮絮叨叨的没停过,周暮云一句也没应声。“你真没打算啊?”他上车後,司徒敲了敲他半下降的车窗。“没打算。”车里的人踩着油门走了。-司徒在第二日就从自家老爷子的玻璃池子里挑了两只斑点龟,连带特制的小鱼缸都给他一起送了过去。周暮云回来後没住家里,也没跟钟家芝一块住,而是住在他结婚前一套小的四合院。司徒抱着鱼缸进门时,他正坐在书房窗台前的沙发里前看书,姿态慵懒,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他身上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深灰色休闲裤,暖黄的光落在他乌黑笔挺的短发上,整个人显得分外的斯文儒雅。司徒将鱼缸放到他面前的地毯上,掀开保温层,两只遍体点缀着黄白色斑点的小龟趴在缸底的沙堆上一动不动。周暮云放下书本蹲到鱼缸前,夹烟的手指轻敲了下鱼缸边缘。“冬眠了?”“没啊。在家我还逗着玩呢。”冬季时节,他家老爷子都把那几只宝贝龟搬到屋里,温度保持在20度,基本上冬眠的时间不太长。周暮云掐了烟,从书桌上取了一只毛笔过来,往缩着脑袋的小龟身上戳了戳,没一会儿便伸出了小小的头四处转。“碰一下就动一下啊!”他拿毛笔尖去扫小龟的脑袋,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新鲜好奇得很。“养啥宠物不好,怎麽想到要养乌龟?”“胆子小,好糊弄。真是一公一母啊?”“老爷子说,幼龟不好分雌雄,等它们再大点给你分辨分辨。近亲繁殖影响後代,你还想它们给你繁衍下一代呢?”“说不准这两货就是近亲繁殖的産物。”“你无聊先养着呗,还管这麽长远的事?不过你没养过这玩意,我看还是把温度调到15度以下,让它们冬眠冬眠,等春天来了你再慢慢学着养。”“给它们冬眠,我生活不是没乐趣了嘛!”“老周,不是,你还真打算过退休生活呢?”“先找点乐子,工作一阵子再说。”“下个礼拜我去澳门,一起去玩两把?”“再说。”周暮云蹲在地上与那两只新宠玩得乐在其中。司徒懒得跟忽然变得幼稚的男人一般见识,起身落坐到沙发上,拿过他的烟盒与打火机,悠哉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後,又点上另一根送到某人嘴里。“你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没能把姓胡的拉下马啊,真正该担责任的一个也没担,亏了。”周暮云深吸了一口烟,将烟雾朝玻璃缸里的小乌龟吹了过去。嗅到危险气息的的两只小东西,迅速将头缩进了龟壳里。“此言为时尚早。”10。9事故原因是查清了,但对相关责任人的处理还未作出最後决定。因为又牵扯到了五年前的另一桩事故中,两派人马都还在讨价还价,让步与妥协中。最後结果如何,尚未有定论。“後悔吗?”後悔?他深谙仕途上的心机与手段,但他有他做人的原则与底线。人可以不善良,但不能太作恶,至少不能轻易剥夺他人的生命。-司徒走前,周暮云又把他叫住。“你最近有去法国的计划吗?”“你想去?我马上联系空管局,看看几时能飞。”说着,还真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周暮云阻止他,说,那倒不是,想托人买点东西。“买什麽?”司徒更好奇了,对于他的事非常积极主动:“我帮你。”周暮云返回书桌後面,拿出一张写了一串法文的纸条给他。司徒看不懂,问,几个意思?“你让人帮我带几盒回来。”“什麽东西?”能让他这麽郑重地交待他?“问那麽多干什麽?做就是了。”司徒:“……”他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周暮云亲自送司徒到大门口,倒不是他对他有多麽重视与客气,而是他从江城运回来的东西正好送到,他出去指挥工人搬进门。司徒看到工人从货车上搬下来的沙发有点眼熟,问他,这不是在荔山别墅的那套?周暮云说是。“一套沙发而已,再好重新买不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运回来?”“睡着舒服。”周暮云不再搭理他,开始指挥工人擡东西进门。敢情他喜欢睡沙发?司徒表示很难理解。-回到公司,司徒把纸条交给秘书去办事时,顺便问她是什麽东西。秘书是海归派,会多国语言。她推了推眼镜,说是法国某小衆品牌的巧克力。司徒一听恍然大悟。难怪他遮遮掩掩的,原来是这回事。他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给周暮云发消息。【第一次见你对女人这麽好,怎麽,浪子回头要做好男人了?】【不要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压在我身上。】司徒笑得更开心。【六一儿童节还有大半年呢,这麽早准备礼物?】这回,对方没再回复只字片语。
题外话:老周哪是养乌龟,分明是养小媳妇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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