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私,她是应该去看他的。
但藏着私心的她,是不应该的。
很多时候,简葇真的很讨厌自己这种反复纠结一件事的性格,但她总是改不掉,特别是在对待与周暮云的这段关系上更甚。
钟家芝的来电打断她纷纷扰扰的思绪。
她说周暮云手臂受伤了,让她下班过去看看具体什麽情况再给她回电话。
其实很多时候,她根本就避无可避。
她怎麽会这麽幼稚地认为,自己申请工作调动就能不见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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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她去到他住处,冯阿姨正在厨房忙。
她说,是太太来电,让她煲汤给他补补身子。
但他刚才进门时,却是一脸疲惫的说什麽也不想吃,别折腾。
反正汤肯定是要煲的,但是吃不吃是另一回事。
阿姨不敢上楼看他什麽情况,便让简葇上去看。
简葇站在他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回应。
隔了一分钟後,又敲了一次,依然如此。
她犹豫着要不要先下楼时,门打开了。
他身上穿着浴袍,头发微湿,长满胡茬的下颌令他看起来多了抹颓废野性的男人味。
“你怎麽来了?”他声音嘶哑,低眼看她,眼球布满血丝。
心头涌上丝丝心疼,她不敢表露,忙避开他目光。
“钟阿姨让我过来看看你的伤严不严重。”
她声音很小,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刚才洗澡弄湿了,你去帮我把医药箱拿上来换块纱巾。”
“好。”
她匆匆下楼。
提着医药箱上来时,他房门开着。
她问了声,我进来了?没得到回应。
房间里的遮光窗帘是紧闭着的,屋里亮着暖黄光线,带着温情暖意。
他裹着浴袍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里,眼睛是合着的,浴袍因他放松的姿势领口微微敞开,紧实的胸肌隐隐袒露。
他其实睡着了,没睡熟而已,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时,他微微张开眼,擡了擡受伤的右手。
“简单包一下就行了。”
说完,又闭上眼。
弄湿的纱布已经被他扯掉扔了,露出小臂上那片被硬物砸到的伤口。
虽然没再流血,但未结痂的伤口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
“你吃药了吗?”
“什麽药?”
“消炎药。”
他‘嗯’了声,便不再说话。
她小心翼翼地将消毒水涂上去时,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一阵紧绷。
“我弄疼你了?”
“我有这麽脆弱吗?”
话虽如此,她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
替他重新包好伤口後,简葇发现他又睡着了。
睡得很沉,呼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