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在理,但司徒不是杨蕊。
他说不能喝就不能喝?不存在。
他亲自给简葇倒了满满一杯,说这是他从江南带来的珍藏桃花酿,不喝可对不住他一片千里迢迢的真心。
于是,她只能在他含笑的目光下,与他干了这一杯。
默许了第一杯,那就会有第二,第三杯。
酒的口感极好,不苦也不辣,简葇在司徒热情诱导下,喝得一张脸红彤彤,艳若桃花,娇丽动人。
酒是好酒,味道虽好,却更能令人沉醉得快。
简葇被他灌得两眼昏花,脑袋一阵昏昏沉沉。
一个女服务员进来,将她扶到隔壁房间休息。
等她端着醒酒茶进来时,躺在床上的简葇怎麽也叫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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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
司徒晃着酒杯看向周暮云,嘴角含笑。н
“我看到了。”
“看到什麽?”
“你挑逗她。”
“不知所谓。”
“你摸她了。”
司徒脸上笑容更甚。
“哪只眼看到了?”
“两只眼都看到了。”
他视力很好,隔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他看到他的手摸上了她脑袋一侧,也看到了她面带羞赧坐回去的模样,藏都不会藏,也藏不住。
成熟男人那种不经意间的撩拨与逗弄,青涩而没有任何经验的年轻女孩根本抵挡不住。
有时候甚至什麽也不用说,什麽也不用做,光是一个眼神,就能把女孩撩拨得心神荡漾。
周暮云不理会他,拿出烟盒点烟,微微仰头吐出一口浓稠的烟雾,弥漫过他的脸。
“偷情是个好东西啊。它能令人失去理智,在充满刺激与欢愉中堕落……唉,你……”
男人间说话,向来无所顾忌。
但他话没还讲完,对面男人手中的打火机朝他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在他嘴角上,划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司徒痛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连骂了好几句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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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後两人移步到茶室。
周暮云将简葇拿过来的资料推给司徒。
“太平,太平,一点也不太平。还好我多了个心眼。”
司徒拿起来,感叹道。
太平船业是江城一家大型国有造船厂。
江城河运发达,运输能直达沿海城市,太平船业也曾辉煌一时。
但在经济改革的浪潮中,太平掌舵人对企业发展方向做出调整後,渐渐淡化造船业而导致多远化失败,资不抵债,濒临破産。Ζ
为减轻政府负担,经过层层审批後,决定将太平船业整体出售。
经和集团在公开招标前就评估过其价值,认定其还是具备很大的市场潜力,打算将其拿下後进行资産重组,独立运营,然後通过上市的方式将其出售。
老何在钟家芝接手经和前就已经到江城,跟相关人员接触过。
若非周暮云父亲极力反对,估计他们已经通过人脉关系在公开招标前直接交易。
周暮云让司徒过来接手,在做一些业务交接时,他发现了一些隐藏得极深,连当初经和集团都忽略过的问题。
五年前,也就是周暮云刚从江城调到其它市任市长的那一年,太平船业发生了一桩重大安全事故。
当时主政江城的胡孟彬,也就是现在已经上位的胡省长,为了追求政绩在江城的内河流域上马了一个现代化船城项目,为了赶工期,在汛期期间冒着风险施工,结果导致作业面坍塌,几十名作业人员被大水冲走,上报死亡人数四人。
但这场事故被处理干干净净,一点风声也没漏出来。
司徒过来接手後,做了更深入的背调发现当年隐瞒外界的重大安全事故似乎还有内情。
他便让周暮云将当年事故的一些资料记录找来,打算查得更深一些。
若是不干净,牵扯太大,这个项目他宁可不做,也不要惹上一身骚。
当然,他也不想花钱给别人消灾。
司徒要走时,拍了拍周暮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