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覃建点了点头,走了。
简葇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江城的夏季,天气闷热又潮湿。
车外没有冷气,她额上冒出了一层微微黏湿的汗水。
她擡手拭汗时,後座车门被人推开,男人单手拎着西装外套下车。
“怎麽还没回去?”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成熟和威严,在深夜显得格外动听迷人。
“覃建说您不舒服,现在怎麽样了?”
她将手垂到身侧,无意识地握了握手指。
“老毛病,没事了,你回去吧。”
他漫不经心。
“家里还有药吗?”
“不知道。”说着,他已经擡步往屋里走。
简葇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跟在了他身後。
踏进玄关时,他忽然回头过来。
她急急地顿住脚步。
“你跟进来做什麽?”
他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他不会知道,她留下来等他下车那段时间,给自己做了多少心里建设,自我催眠,才有勇气跟他进了门。
“您是胃不舒服,还是头疼?我找看看还有没有药。”
“胃。”
他只回了一个字。
简葇来过他这里,上次他发烧时也是她拿退烧药给他吃的。
她很快在储物柜里找到了家庭药箱,找到了他惯用的胃药,仔细地看了说明书,分好药量,又检查了保质期後才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
客厅里灯光暖黄,他懒懒地靠坐在沙发里,一只手搭在小腹上,一只搭着扶手,修长的双腿微微敞开。
她拿着药,将水杯放到他面前时,他才开眼,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她将药瓶盖里的药倒到他掌心。
他吃完药,顺便把杯子里的水全都饮完。
将杯子放好後,他也没说话。
简葇不是八面玲珑的性格,只能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在寂静的深夜里,这种沉默像是带着一股不知明的因子在两人之间流动。
“你回去吧。”
“您要吃点东西吗?”
忽然,两人同时开口打破这份诡异又僵持的沉默氛围。
简葇低下眼,不敢对视他深沉到令人室息的目光。
“晚上我吃得还不够多?”
男人似乎是笑了下。
“光喝酒了,根本没吃饭。这样对胃很不好。”
“难吃,吃不下。”他淡淡说道。
简葇当然知道他三天两头都有各式各样的饭局应酬,菜做得再精致美味,对于他来说都是食之无味。
“想吃面还是吃粥?我来做。”
“随便。”
他说随便,简葇便作主煮了碗简单的面条。
他不爱重口味,她连酱油都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