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座椅的高度,平视祁瑾,连衣角都露不出一丝凌乱。
“当然可以。”喻景行毫无拒绝的理由。
祁琅操作着轮椅,却坐到了他身侧,侧头,问道:“我留在这,同你们一起,可以吗。”
无非是个位置而已,祁瑾想留下,还同他请求,本对他就有着好印象,喻景行自然是乐意的,伸手替他推开身侧原位置上的椅子,预留出更大的空间,只是仍觉有些奇怪。
祁瑾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本来应同弟弟们坐一块的,只是……他们今日心情不佳,氛围着实压抑。”
“我觉着闷沉也无趣,便忍不住来这边透透气,谁知正好撞见了你们,索性和你们坐一块儿,也算有个伴。”
“这件事,小柏可不要告诉他们呀,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男人缓缓眨眼,话语如山间清泉般柔和,闻者心神怡畅,若此番对话是宣讲,席下观衆定会在静默中,不知不觉就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了。
此般小小请求,无论谁来,都挑不出毛病来。
喻景行道:“殿下说笑了,我又同他们不熟,又怎会同他们聊这些呢。”
“现在不熟,待今日仪式过後,总是有机会见面的。”
祁瑾话中似乎意有所指,喻景行原答完那句话,就已经坐正了,听完此句,又侧过了身子。
祁瑾继续说道:“联邦第一位S级安抚师,没有人会不想结交吧。”
轻飘飘一句话落在人心上,却炸起平底惊雷,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了这份消息,喻景行索性顺着他话往下讲:“那您呢,您有这样的想法吗。”
“小柏,我也是俗人啊。”男人没有直白回复是或否,只是淡淡此般评价自己。
若场上有外人在,听到这一位用“俗”来形容自己,定会惊掉了下巴。
这般坦诚自嘲,反而拉进了二人间的距离,喻景行浅笑一声,主动开口:“您也是要安抚吗,我现在就可以给做。”
祁瑾微微摇头,皱眉的样子又是苦恼,又带点幸福:“那可能不大行,我的安抚师很容易吃醋的。”
两人间的关系不言而喻,喻景行忍不住笑意,冲人眨眨眼,心照不宣:“明白。”
细雨蒙蒙,一直未停歇,整个葬礼仪式在室外举行,陆少钦默默撑着伞,比平时更沉默。
伞压得很低,从坐下的角度望去,所有行人都只能望见下半身,又都是规规矩矩的黑,过去了也留不下太多印象。
除了这一位。
人未至,馥郁玫瑰香已先飘来,在雨中泛着幽幽的冷。
细高跟踏在地面上,尖头红底皮面,黑色鱼尾裙摆极热烈,又搭上了克制的黑,心被勾起又不知安放在何处为好。
视线再上移,又回到伞中的一寸天,最後望见的,是垂落的一丝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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