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迦崴了脚,被银岐独断地禁了足,大妖怪只允许他在洞窟睡觉,每天饭来张口,两眼一睁就是干饭。
让纳兰迦惊喜的是,银岐找来了治疗伤痛的草药。他嚼吧嚼吧,脸涩得皱成一团,嚼烂的草药敷在脚踝,冰冰凉凉很舒服。
看他做过一次,银岐无师自通,下次换草药时,主动嚼烂草药给他敷。
啊这……纳兰迦阻拦不及,尴尬得眼睛不敢往脚踝瞥。倒也不是嫌弃大妖怪的口水,只是这种行为怪亲密的,他有种被野兽糊一身气味的感觉。
“咳咳,下次我自己来!”纳兰迦的坚持没得到尊重,下次银岐我行我素,照样把草药嚼烂了给他。
不光如此,祂还喜欢捉住他的脚反复嗅闻抚摸查探。他知道这是大妖怪在检查伤势,但脸颊不免烫得泛红。
“银丶银岐,别摸了……”纳兰迦拼命往回缩脚,虚弱地抗议,“我们家那边,正经人家不给摸脚的!”
银岐充耳不闻。
男人的大手紧紧握住少年纤细的脚踝,指节分明,似青竹似玉石。这样一双不应沾染俗世的手,此刻却捏着别人的脚,轻轻重重地揉搓,捏按。
全然不听脚主人的抗议。
纳兰迦咬着唇,湿润的眼尾似染了艳丽的胭脂,晕成一团绯红。脚踝丶小腿,被大妖怪碰到的地方又酥又麻,那种诡异的酥麻一路袭上心头,让他心跳失常。
可恶,都说别摸了,就不听!少年莫名被逼出一丝委屈,瞪着眼睛看男人,湿漉漉的,像被猛兽衔住喉咙的小鹿。
把少年的小腿欺负了个遍,银岐总算愿意松开手。纳兰迦忙不叠拉下裤管,遮住白皙皮肤上残留着的红痕。
救命,明明是正常检查,为什麽看上去有股让人施虐的暧昧感觉。
纳兰迦对着银岐咬牙切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练出肌肉,也要把大妖怪捏得吱哇乱叫!
此时,拥有压倒性武力的银岐,尚不知自己上了暗杀名单,拾起木柴丢进篝火,给身有伤病的小毛毛烤肉吃。
祂茹毛饮血惯了,大开大合撕扯骨肉,与巨虎分食,顶多在入口时撕小口一些。小毛毛细致又娇气,肉不仅要做热做熟,还得放杂草和果子一起烤。
这果子是有天纳兰迦兴高采烈捧回来的,看着平平无奇,却被如珠如宝藏着,只在做饭时掏出来使用。
纳兰迦眼巴巴地看,当然宝贵啦!他就靠这盐果子勉强补充一些盐的滋味。果实正如其名,表面的白色晶体尝起来又咸又酸,虽不如盐巴,聊胜于无。
只是无论再如何省着用,盐果子到底还是告罄了,没滋没味吃了好几天寡淡的烤肉,终于在他快要发疯的时候,伤势不算十分严重的脚勉强痊愈。
学兔子蹦跶好几圈,总算让银岐松口解了禁足令,憋闷了许多天的他立即揣上小布兜,迫不及待出发觅食。水灵灵的野果丶新鲜的绿色野菜,爷爷我来啦!
冲到原先采盐果子的地方,他沮丧地发现枝丫上光秃秃,存货没了,等果实再挂满枝头不知何时。
他唉声叹气,转身要走,一头撞进安静跟在身後的银岐怀里。
纳兰迦跳开一步,拍着胸口,色厉内荏地叮嘱:“咱俩别靠太近,万一踩着你尾巴多不好。这里没有盐果子了,我们去别处看看。”
“盐?”银岐目光扫过树枝。
“对,就是吃起来咸咸的,不补充盐分我会生病的。本来盐果子也只是权宜之计。”
人体缺钠会导致各种病症,肌无力,抽搐呕吐,甚至神经衰弱,再想到深山里鲜少有食盐替代品,纳兰迦就忍不住发愁。
至于银岐为什麽没事,纳兰迦猜测,祂是妖怪,兴许妖怪不需要吃盐,跟野兽一样吃肉喝血就行。
人类,真的好脆弱啊。
纳兰迦唏嘘。
休息片刻,他们重新啓程。今天他的任务很重,需要补充足够多的蔬果,最好还能找到新的盐果子。
窸窣一声,前方一只梅花鹿跃过,钻进树林间。几乎是同时,银岐长臂一展,抱起尚未反应过来的纳兰迦,二话不说追上去。
“诶!又吃鹿肉?”纳兰迦大惊,一叠声阻止,“不吃了不吃了。”
大妖怪冷感的吗?十顿有八顿吃鹿肉,燥热得慌!他都要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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