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那玩意作甚?臭得很。”银岐言语间尽是嫌弃,“我以为是你不小心沾上的脏东西,扔到雪地里去了。”
纳兰迦:“……”
“我包装得很好,才不是脏东西。”郁闷归郁闷,他只敢小声哔哔。
第二日睡醒,银岐已经坐在他身边,见他睁眼,塞过来一个冰凉的东西。纳兰迦好奇地摊开手一看,竟然是块黑色的蛇鳞!握在手里,边缘摸着可锋利。
“我赔我的鳞片给你。”他见大妖怪用冷淡的脸说出交好的话。
当天下午,银岐拖着一头长毛牛回来,将皮毛剥下给他。
那时纳兰迦正在继续干鞣制羊皮子的浩大工程,旁边升起篝火,马力全开烤昨夜剩下的羊肉。见又来一头巨牛,傻眼了。
什麽好日子,这麽多礼物?他受宠若惊收下,长毛牛皮照样用烟熏法鞣制。
银岐的目光落到少年的腰间,那里挂着一枚漆黑的蛇鳞,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跳跃。
小毛毛很乖,佩戴了祂的鳞片,银岐鎏金眼睛一亮,殷红的唇抿出满足的笑。只是从祂清冷的面容上难以瞧出端倪。
巨虎不在,通常由它解决的剩饭无法妥善处理。过重的血腥味容易引来觅食的野兽,撕下一条牛腿留给纳兰迦做口粮,银岐拖起巨牛就要离开。
“我也去!”高高举手示意,纳兰迦拍拍手上身上的草木土灰,屁颠屁颠追上前。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探索树林的机会。
黏人。看着少年灰扑扑的脸蛋,山主骄矜地评判,巨虎不在,就来粘祂。
肥硕的巨牛丢在空旷的山地上,先被狐狸撕去两口,再被秃鹫吃掉部分,最後被觅食的狼群发现,被彻彻底底分而食之。
剩下一堆零落的红白骨头,这便是巨牛曾存在于世间最後的证明。
纳兰迦目不转睛看着,在苍苍茫茫的群山,任何生命都不会无意义死亡,它们的血肉滋养大山的兽,残骸被大地接纳。由生至死皆在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之中。
直面如此原始且野蛮的场景,少年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攫住,既紧张丶激动,又狂热丶敬畏。
银岐垂眸看他,少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脸蛋沾着几块黑灰,像那调皮去滚了泥潭的白兔,可爱中带几分俏皮。
此处山地仍在大妖怪的地盘内,没有冰雪侵扰,这的动物比圈外的活得滋润,但依然面临弱者被无情淘汰的危机。
剩下的牛骨吸引来只瘦巴巴的野犬,它如获至宝,一边警惕一边啃咬残骨。
正看得入迷,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他的下巴,纳兰迦懵懵顺着力道转头。
就见银岐向自己弯下腰,鎏金眼睛似耀眼的宝石,莹莹泛着光。颊边微凉,羊脂玉般的触感勾勒他脸面。
男人摩挲的动作缓慢而细致,无端生出一股令人屏息红脸的暧昧。
纳兰迦忍耐着酥麻与慌张,没等到大妖怪知趣收手,却见对方向他越凑越近,妖冶异美的脸贴上来,殷红的唇近在咫尺!
惊慌失措之下,他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自己的手擅自行动,拍在银岐脸侧,将对方推得歪过脸去。
纳兰迦:“……”
空气凝固半晌,少年挥舞手臂,大声吱哇乱叫:“对丶对不起……”
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纳兰迦眼里几乎被逼出泪花:“打疼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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