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鼻子上有米粒。”段越泽说。
“……”
甄至章摸了摸鼻子,把米粒抹掉,坐下来问段越泽:“……还有吗?”
“人中。”段越泽说。
甄至章抹完,才想起来自己中了段越泽的圈套。
呸!狡猾的同性恋!
他又想站起来大叫。
段越泽坐在对面,平静开口:“我说过了。不熟。那天碰上吃饭也是巧合。至于你的猜测,那完全子乌虚有。”
“巧合?”甄至章根本不信:“那你跟那个贱男是怎麽认识的?”
“门口。他硬拉我进去的。”段越泽半真半假地说。
叶榆找到盲点,问很冷静的段越泽:“…你去gay吧做什麽?”
沉默。
“路过。”段越泽冷静地喝了一口水。
甄至章彻底崩溃了。原以为找到段越泽就可以知道小逸和那个贱男的下落,没想到依然毫无线索。
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看了眼还剩半碗的米饭,吸吸鼻子:“抱歉。打扰了。”
段越泽:“门在你右前方。慢走不送。”
甄至章灰溜溜地逃走。
客厅里陷入新一轮的沉默。
这种沉默伴随着令人恼怒的尴尬和无措,让段越泽只能又多吃了一碗饭,想等叶榆先开口。
可叶榆什麽也没说,只是把吃完的碗叠在一起,起身准备离开餐桌。
“嘴角的伤。”段越泽出声。
叶榆起先没反应过来段越泽在说什麽,听清以後回想起前几天在服务中心门口见到半个月没见的段越泽,看到他的嘴角有新伤时,叶榆询问缘由,可段越泽沉默地将伤口掩盖过去。
“嘴角的伤是甄至章打的。”段越泽见叶榆站着不动,说完来龙去脉:“我跟邵明,就是小逸的对象。在门口认识。他拉我进去,小逸想甩掉甄至章的纠缠,所以对着我跟邵明喊老…那个。我以为他是随便喊的,没想到他跟邵明早就认识。甄至章以为我才是小逸的出轨对象,开始打我。小逸跟邵明……偷偷走了。”
叶榆终于知道段越泽的伤口到底是怎麽来的了。
想到那处淤青,叶榆的目光下意识又落在了段越泽嘴角。
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而且嘴唇很…
心虚地移开视线。叶榆:“疼麽?当时。”
其实甄至章的伤比较严重,其实嘴角那处已经是最严重的伤了,甚至不及被段兴岩踹过的疼痛的千分之一。
但在叶榆的目光中,段越泽以为自己受到了许多伤害,仿佛应该呼救报警。原来豆大般的伤口也是伤口,原来一处淤青也能有资格喊疼。
“…疼。”段越泽努力回想已经被他忘记的痛感。
叶榆皱眉,想到甄至章的样子,为邀请他留下吃饭而後悔。
让受害者安安静静地坐着与施暴者共处一室,施暴者还吃着受害者用心烧的佳肴。太残忍了。
段越泽:“不过没关系。现在已经好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应该去那种地方。”
反正甄至章已经把事情捅出来了,倒不如就放点诱饵,让叶榆知道我也许…不是直男。让他有信心追求我。
明明是他先喜欢我的。让他表白有错麽。没有吧。
“不怪你。你也是路过。”叶榆安慰他。
“……”
要承认麽。别承认吧。好不容易躲过去。
可不承认的话,难道一直让叶榆认为自己是直男麽。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在段越泽耳边打架。
“不是路过。”段越泽承认:“那天是我自己想去。”
叶榆愣了一下:“…你去gay吧?”
“为什麽?”叶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