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嘴中尚残留有血肉的碎屑,而它的触手已经被血液染红。那些血液的源头,那些血肉的源头,就是它触手下丶它嘴下的手指残肢。
它瞬间惊慌失措,试图从嗓子里把吃掉的小手指吐出来,可是除了干呕毫无效果。而它的小桉,已经脸色苍白的倒在了床上。
它只能用触手堵住还在流血的断指处,内心是铺天盖地的惊慌和自责。
它能感受到小桉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可它太没用了,什麽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该怎麽做才能救回它的小桉,只有它的眼泪在疯狂飙出。
……
“抱歉。”徐延山有些沮丧。
晏桉听了徐延山的话一时有些沉默,那段被吃掉小拇指的记忆他曾经一直以为是做的噩梦,毕竟他後来醒了发现他的小拇指好好的,除了变得比之前更加柔软。
原来,他的手指真的被吃掉过。
按常理说,他应该感到恐惧或者害怕,但是不知怎麽的,他却笑出声来。
这下轮到徐延山害怕了,他害怕晏桉被刺激得疯了,“小桉,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晏桉的神情。
晏桉捏了捏自己的小拇指,手指活动自如,“我当然没事,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你里里外外早就都沾上了我的气味,就像动物喜欢用气味圈地一样,你早就属于我了。”
其实即使现在他和徐延山不是伴侣,他也不会为这件事责怪徐延山。
或许在外人眼里,小杉只是最普通的一只小章鱼,和农贸市场里到处都有的小章鱼没有任何区别。它只是晏桉的宠物,只是他生命中的短暂玩伴。但是对于他来说,小杉是那段痛苦岁月中的唯一救赎,是童年那段灰暗回忆中唯一的光亮。
小杉曾经是距离他的心最近的朋友,如果只是用他的一根手指换取小杉平安的活下去,而不是像他窗台上後来发现的那只被晒干的小章鱼一样死去,那麽他愿意。
现在徐延山是他深爱着的伴侣,他更是庆幸只用了一根小手指的代价,就换取了小杉活下去的机会。
“啊?”徐延山愣了一下,他想过晏桉在听到这些後,或许会责怪他,或许会惧怕他,或许会厌恶他,但就是没想到晏桉会是这样的反应,“确丶确实,我早就是你的了,小桉。”
里里外外沾染上小桉的气息什麽的,让他不由有些脸红。其实他被晏桉在床上这样又那样的时候,就已经被晏桉的气息腌渍入味了。
晏桉扯了扯自己的小拇指,又问:“既然我的小拇指已经被你吃掉了,那现在的这根又是怎麽回事?”
总不能是催吐出来又捏回去的吧?他有点难以想象。
这点反倒好解释,徐延山:“这根是我求助我爸爸帮忙给你安了一根新的。”
“安了丶一根丶新的?”晏桉挑眉,“哪来的新的?”
徐延山害羞地垂下头:“就是,就是切了一根我的触手尖尖安上去的。”
晏桉怔住。
片刻後,他看着徐延山:“那你呢?你把你的触手给了我,你怎麽办?”
徐延山语气轻松地表示:“只要伤养好了,慢慢地就又会长出新的来。”
晏桉这回却没有笑,他擡手轻轻抚摸徐延山的侧脸,目光中全是心疼:“很疼吧,小山。”
正是他回忆里有失去手指的痛苦记忆,他才更加怜惜当时失去触手的小山。
“我没有事,当时爸爸很快就带我回去疗伤了。”徐延山贴上晏桉的掌心,蹭了蹭。
晏桉的心里软成了一片,“我想看看你那条触手。”
“啊?现在吗?”徐延山睁圆了眼睛,“可是,可是……”
晏桉捏了捏他的脸:“对,我现在就要看,里里外外给你检查一遍。”
徐延山的脸又开始发烫,里里外外检查什麽的,好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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