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冉对陈文序继续说:“你要吗小序?我让陆彧给你带过去。”
“好呀,那就谢谢阿姨和叔叔了。”陈文序含着笑意的声音十分礼貌。
张冉兴冲冲地对着不远处喊道:“哎,也谢你了,他叔叔,你别假看书了,耳朵支棱得比谁都高,过来跟孩子说两句…啧,假正经。”
未出镜的某位爸爸端着一张冷肃的脸:“……”
手机被抵还给陆彧,陆彧无奈笑道:“你感受到了,我妈比较活泼。”
陈文序笑道:“跟工作时很不一样。”
陆彧又道:“你真要绿植?你会照顾吗?”
“有你嘛。”
陆彧听笑了:“我可不会经常光顾你的大别墅。”
陈文序一本正经道:“没关系,我带着‘孩子们’去找你也行。”
“你明天有事吗?”陆彧问。
陈文序手中把玩着不知道哪个家电的遥控器,缓缓道:“陆彧,要不你在家再陪你爸妈几天?我晚上要出差,大概要一个星期,到时候我去接你,再看看叔叔阿姨。”
“出差?”陆彧有些意外,毕竟陈文序昨天还问他想去哪里玩,“这麽突然?”
陈文序:“嗯。”
“好,辛苦了。”陆彧回应。
陈文序故作轻松道:“我得赚钱还债啊。”
陆彧轻笑:“没关系,你已经肉偿得差不多了。”很显然,顾及到不远处的父母,“肉偿”两个字被陆彧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陈文序委屈道:“你尝腻了?”
“……”陆彧微笑道:“祝工作顺利,陈总。”
陈文序放声笑了起来,他非常享受在陆彧的道德边缘反复蹦跶。
辗转几个小时过後,陈文序出现在老家的高铁站外,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个变化很大的城市,直到一辆车的车主打着双闪叫他:“哥!哥!这儿。”
陈文序扬起唇角,拉着行李箱走过去,“晨阳,麻烦你了。”
陈晨阳今年二十五岁,是陈文序的堂弟,在距家很近的事业单位上班,平时家里有事陈文序都会请他帮忙,为表示感谢,在陈晨阳结婚和孩子满月时,陈文序都随了很大的红包。
陈晨阳利索地帮陈文序搬行李箱,陈文序忙道:“没关系,我自己来。”
“嗐,哥,自家人客气啥。”陈晨阳咧开嘴笑笑。
上车後,陈晨阳对陈文序道:“哥,你别担心,大伯的情况比较稳定,左腿骨折正在恢复,另外还有点肺炎,需要挂水静养,主治大夫正好是大伯以前教过的学生,过年期间还给咱安排了单人病房。”
陈文序笑了笑:“我年底实在忙,我妈也没跟我说。”
“没事,知道你忙,再说家里不还有我嘛。”陈晨阳乐呵呵道,说实话,他挺乐意给自己这个有钱堂哥办事的,毕竟每次陈文序给他的钱在办完事後都能剩下不少。
陈文序又问:“我妈不知道我回来吧?”
“你交代不让我说,我就没说。”陈晨阳回答。
陈文序含笑点头:“事先告诉他们,他们会担心,还不如直接过去。”省得要听两遍唠叨。
陈晨阳忽然道:“对了,怎麽不见嫂子?”
陈文序微顿,他看向陈晨阳,“嫂子?”
陈晨阳也糊涂了,他不确定道:“对…对啊,伯母说的…你俩年前都忙,回来到年後了,还说你们快结婚了…”
“分了。”陈文序淡淡道。
陈晨阳愣了愣,忙道:“没事,哥,你还愁找不到媳妇儿吗。”
陈文序心道,他还用找?他有!
陈文序微微一笑,对陈晨阳道:“出去好好宣传宣传。”
陈晨阳惊恐道:“哥!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陈文序和颜悦色道:“没事可以说,大过年的,对吧。”反正他已经被编排的够多了,给大家再添点饭後谈资也无所谓。
陈晨阳:“……”
来到病房外时,陈文序停下脚步。
单人病房周围的环境很好,病房内,几个衣着得体的人正在探望陈逊,他们谈笑风生,气氛好不融洽,一会儿说到苏轼的赤壁赋,一会儿又谈到鸦片战争。
陈逊看起来儒雅得体,那双和陈文序很像的眼睛看起来比陈文序宽和几分,总而言之,十分符合博学洽闻的良师形象。
娴静温柔的胡慧女士则陪坐在陈逊身边,亲切地招呼大家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