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树怎麽拦得住狐狸呢,他很聪明,会躲过外面的陷阱,但他也很笨,不知道世上有很多卑鄙阴暗的东西。”
“确实啊,”萧述清被“噩梦”吸引,摸摸下巴思索道,“不过你怎麽确定它是不安分想出去玩,还是顺便保护你才要出去呢?”
楚拂楼注意到他的措辞:“顺便?”
萧述清煞有其事道:“它住在树洞里,当然要守卫自己的领地,间接来讲,就是保护那棵树。”
想了想,他奇怪的看着楚拂楼:“所以这到底哪里可怕到值得你做噩梦?”
“我没说完,”楚拂楼回神,接着道,“哥哥说小狐狸在守卫自己的领地,所以才会出去,可树不知道,树只会在看到它跑远的时候想,什麽时候能够和它一起去外面?”
萧述清啧啧摇头:“那没办法的,树没长脚,人家狐狸四只脚呢。”
烛火下,那双浅棕的眸映着焰苗,近乎成粲金,吸引着楚拂楼的目光。
纸笔搁置处,匣里的明珠发出淡淡白光,恬静温和。
萧述清半曲起一条腿,手撑在桌边,支着脑袋看他,寝衣滑落,露出半截皓白臂腕,右手几根指头无节奏地在纸面敲打,指尖泛着粉。
他收回视线,像是犹豫又像是斟酌,郑重吐出几个字:“那棵树其实是条蛇。”
“一条缩在洞里不见光,窥伺着小狐狸的坏蛇。”
“啊?狐狸不知道自己跟蛇住一块?”
楚拂楼盯着他,认真的摇摇头。
萧述清安详躺倒:“这很糟了。”
他已经想到那只狐狸接下来会被坏蛇吃掉了。
似乎猜到他的想法,楚拂楼很认真的说:“我还没有吃他,我只想缠着他,跟在他身边,让他和我无法分开。”
哇塞,萧述清仿佛听到鬼故事:“那狐狸接下来走哪身上都缠条蛇,你觉得合适吗?”
楚拂楼思索片刻,说:“可是蛇没有恶意,不会伤害小狐狸。”
萧述清哼了声:“不信,坏蛇鬼主意多着呢。”
这下算是知道楚拂楼每次睡到半夜干嘛双手双脚缠着他抱了。
“所以这个噩梦好像应该是人家小狐狸的吧?”他无语点评,深深质疑楚拂楼的逻辑思维。
哪知道他说完,少年竟然水灵灵掉下两颗泪珠,瘪着嘴难过的说:“如果他也会离开,那我又只能回到洞里,孤零零的待着了。”
……天,萧述清顿悟,合着噩梦源于小孩没有安全感啊,难怪从大兴安寺回来之後每晚都做这个梦。
那他刚才说过阵子搬出去分房睡,岂不是直接戳到小孩肺管子?罪过罪过。
摊上那麽一对爹娘,家里破事烂人一堆,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全的人居然是个赘婿,嗯……我也不算简单的赘婿,我是男主啊!
他再次顿悟,原来这就是大男主带给人的安全感吗?
罢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分房什麽的,等孩子大点再说。
楚拂楼顶着泪痕半干的脸,目睹萧述清思索全程,最後等来意料之中的一句“好啦好啦,哥哥陪你睡觉,小乖什麽时候想自己睡再说分房的事情,好不好?”
嘴角笑意一闪而逝,少年依赖十足的乖乖应好,眸光徐徐缠上面前那人的肩颈臂腕,乃至指尖,贪欲遮掩不住半点。
明珠光辉洒落,晕染朦胧玉色。
零星无光的夜里,与幽黑树洞几乎融为一体的毒蛇无声吐着信子,从暗处愉悦地游走出来,缓缓缠住安然熟睡的小狐狸。
睡吧,我的笨蛋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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