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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海卷26（第3页）

就像他好像能看见自已面前那人细长的眼角了，水珠覆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上，他低垂着浅色的瞳孔，望着他。

“伏忆雪……”他说。

与此同时，天边猛地闪过一声洪雷，将天边亮了个大半。

那场久违的雨水终于落下，一颗颗砸在水面上，炸开了一朵朵的花。

雨水打湿了那人的发尾，将那人的白发湿漉漉地黏在他白净的脸上。

但那人却只是伸出手，将伏忆雪脸上的水珠擦了擦。

他说：“伏忆雪，下雨了。”

“和我回家。”

雨声湿漉漉的，缠绵而又细密，就像有情人的悄悄话。

伏忆雪眨了眨眼，他感觉自已身体里的那份滚烫，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消下去了。

他认出自已面前的那人是谁了。

“……应以寒。”伏忆雪说。

“嗯，我在。”应以寒应了一声。

“我这是……在哪？”伏忆雪回顾了下四周，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来。

湖水将他和应以寒的衣袍都打湿了，伏忆雪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亭子，连忙拉着应以寒走到亭下避雨。

雨水还在下，慢慢冲刷过凉亭的边角，顺着石缝下滑。

伏忆雪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悄悄搓着手，不敢直视应以寒的眼睛。

刚才应以寒施了个术法，他们的衣服都已经干了。

伏忆雪踌躇了许久，他才开口：“对不起仙尊，我好像闯祸了。”

“还连累了你……”

说完，伏忆雪不等应以寒回答，他一迈步上前，一咬牙，“扑通”的一声跪在应以寒的面前。

伏忆雪垂着头：“正如仙尊所见……我，已经入魔。”

“仙尊杀了我吧，趁我还未酿成大祸。”

应以寒许久都没有说话。

雨水似乎小了些，四下安静的可怕。

应以寒：“……莫要说胡话。”

伏忆雪看见应以寒伸手过来，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伏忆雪依旧低着头，他不敢直视应以寒的眼睛。

他听见应以寒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曾有一位故人……”

伏忆雪轻笑了一声，打断了应以寒：“仙尊，你莫要安慰我了。”

“我都已经知晓了，我便是你口中的那位故人。”

“同时入了魔，成为了魔头，攻上飞羽宗，酿成了大错。”

“这些……”伏忆雪说着，突然擡起头来，望着应以寒的脸，他说，“都是我做的。”

“百年前的我会犯下这等大错，现在的我……也会。”

应以寒望着伏忆雪，似乎想要说些什麽，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

伏忆雪直直看着应以寒，就好像想把应以寒的每一处音容笑貌都收到他的眼里。

而後，伏忆雪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好看，嘴角一弯，那笑意便染上了眉梢，带着点青年人特有的魅力，又有些孩子气。

伏忆雪笑着说：“不能和仙尊一道寻完千里山河绘卷，难免觉得遗憾，但又转念一想，百年前曾同游过一遭，也就不觉得有什麽遗憾了。”

“心悦仙尊许久，忽得知也曾结为道侣，也算不白来这世间一趟。”

说完後，伏忆雪猛地对着应以寒吻了上前去，在应以寒一愣神的功夫里。

伏忆雪转身撞向了应以寒腰间的长剑。

顿时，血水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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