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亦绿连忙绕到了祂的面前,下一刻,她猛地愣住了。
祂的身上像裹尸布一样绑着一身黑色长袍,祂的四肢扣满锁链。
祂的心口空空荡荡。
只有一个黑乌乌的大洞,带着点早就干了的黑色血迹。
祂死了。
祂早就死了。
祂死了好多年,好多年了。
辛亦绿站在那里。
很安静。
就像这火光散尽後的度山。
很安静。
很久很久以後,辛亦绿感觉自已才慢慢地张开了自已的嘴唇:
“你不是早就走了吗?你不是要走的人吗?”
为什麽不走了?
为什麽你永远留在了这里?
为什麽……
祂没有回答。
祂也再也不能回答了。
就像祂那常笑的唇角,此时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笑意。
祂再也不能笑了。
辛亦绿站了好久好久,她盯着祂看。
直到她的眼睛都开始发痛了。
她突然俯身上前一步。
一把抱住了祂。
她还是第一次拥抱祂,她幻想过很多次拥抱祂的感受,是温暖的,柔软的,清瘦的?
但她只抱到了一把森森的白骨。
很硬,很冷。
隔着那深黑色的裹尸布。
许久,辛亦绿才慢慢放开了手。
她望着祂,开口轻声道:
“我们回家。”
下山的路上是一片的漆黑,山火已经褪去,琉光阁里的那群修土也已经被击退了。
周围是一片的安静,辛亦绿在前面走着。
她的腿上全是血水,她伤得很重,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丶很困难,祂就这样在後面跟着她。
锁链拖动传来“哐铃哐铃”的声音。
辛亦绿突然眨了眨眼,她回想起了他们分开时最後的那一天清晨。
他们说了什麽来着?但应该不是什麽好话。
辛亦绿记得他们还吵了一架。
他们还未好好道过别。
辛亦绿低下头来,她一跨步绕过自已面前的树林,度山的出口就在眼前了。
她走着,突然一阵恍惚。
十七岁时的她就是这样从家里偷偷溜出来,奔跑着翻过前面的小灌木丛,她跑得很快,满心都是欢喜。
绿风吹拂过她耳鬓的碎发,树木一阵沙沙作响。
祂就在前面笑眯眯地等着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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