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血战禄停
眼看着长宁和左礼的婚事将近,赵允棠心情十分愉悦,加上今年禄停关在他和顾北风的带领下,大获丰收,家家粮食富足,这个年怎麽看都是高兴喜庆的。
赵允烨手下的人马杀进禄停关那晚,他们正在举行着篝火宴会。小孩子们手挽着手,蜡黄瘦削的脸颊上不再像赵允棠初来时所见的那般死气沉沉,他们的眼睛里有了生气,有了对未来日子的盼头。
然而,那头肥美的烤全羊还没有来得及品尝一口,马蹄声石破天惊一般响起,扰乱了这个热闹祥和的夜。
彼时,赵允棠根本不知道对方来者何人,只以为是周边邻国来犯,他冷静地指挥着平民百姓回家藏好,不要出来。
诸国之间一向有约定:不滥杀平民和来使。所以赵允棠并没有很慌乱,即使对方人多,但是禄停关代表的是大渊,并不是一个可任人宰割的小国。
他和顾北风正要出去跟对方协商,结果城门被暴力撞开,对面黑压压一片的土兵,为首的将领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火把照亮了他们的旗帜,上面竟赫然写着一个硕大的“烨”字。
对方的人马是赵允棠他们整个禄停关的人加在一起的十倍还多,这几乎就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
今日,为了参加这场篝火宴会,大家把城中的道路清扫得一尘不染。他们还一起剪了窗花,挂了红灯笼。
没到半个时辰,街上便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孩童的啼哭在刀剑的碰撞声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却又振聋发聩。
赵允棠杀红了眼,顾北风知道这些人今日是冲着赵允棠来的——他们都是赵允烨的人手。但是其中一些人的着装和长相显然不是大渊的人,不难猜测,赵允烨勾结外邦造反了。
既然禄停关遭遇了袭击,那麽大渊城想必也不会幸免于难。
他夺了敌人的一匹马,单手搂住赵允棠的腰身,将他托抱着,一个翻身上马:“长缨,走!”
“我不走——!”赵允棠赤红着双眼,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目眦欲裂。
顾北风死死地抱住他,驾着马冲出包围,身後有几个贴身护卫紧随其後,杀掉敌人抢了马匹,一边跑,一边为他们断後。
赵允棠回头,禄停关城内,燃起了熊熊烈火,那些老弱妇孺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赵允棠耳畔回荡。寒风刺骨,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几乎是从齿间挤出了那三个字。
“赵丶允丶烨!”
今日禄停关之仇,赵长缨必当千倍万倍的奉还!
那队人马穷追不舍,显然是不打算留给赵允棠一条活路。从禄停关城内追到逼近禄停关外,顾北风弃了马,带着赵允棠进了山。
翻过这座山,便是出了禄停关的辖地。
这群人不会这麽大胆地追到其他辖地去,赵允烨要造反,顶多拿他这儿和大渊城开刀。
山里行路艰难,顾北风一直紧紧抓着赵允棠的手,身後能看到山脚下有点点火光跟来。
“长缨,”顾北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和赵允棠面对面而立,“你听我说。”
赵允棠蹙眉:“怎麽了?”
“等会我带着他们继续上山,你就躲在这儿,等他们追着我们走了,你走小径滑下去,走另一边山路!”
赵允棠抓住他的手腕,骂道:“顾北风,你放什麽狗屁!要死一起死!”
顾北风神色依旧冷静,他伸出手,给了赵允棠一个拥抱:“长缨,你若死了,沈老将军,长宁,乃至大渊的百姓……你让他们怎麽办?你甘心把这天下交到赵允烨的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