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回复,邓新晟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了两分。
他感同身受地体会到浴室内人的焦灼,当即回复:
「别怕。」
确定浴室的动静一切如常後,邓新晟才神色古怪地打量起自己这副身体。
他对这具身体的熟悉程度,不吝于自己。多少个晚上,借着床头那盏昏黄的夜灯,他的手指摩挲过每一寸皮肤。
即便现如今,睡裙穿在他身上,穿得严严实实。
邓新晟也能如数家珍,她的小腹偏左上角有一处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疤,他甚至磨着程澄的性子,听她声音稀碎地讲过来龙去脉。再到新近的痕迹,大腿根处的红印,是他把人抵在墙上时弄下的抓痕。再比如,两膝处的淤青至今未消,这是三天前程澄死活不让他扶着腰固定,结果一不留心跪倒在地毯上磕到的。
邓新晟拧起的眉一时舒展,一时又攒起。脸色变幻了几瞬後,他叹气道:
“都忘了你嘴硬这个毛病了。”
浴室的哗啦水声还在继续,听上去一时也停不下来。
邓新晟推门出去,半响拿了冷敷袋进来,在膝盖的淤青处敷了会,这才找出医药箱,顿了顿。他拉上纱帘,背对着浴室,撩开睡裙裙摆,给腿根处的红痕又敷了遍药。
换做往常,程澄定然是不肯的。
但现在……邓新晟觑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
程澄冲了半天温水澡,凉水澡太凉挨不住,只能温水勉强去去火,磨到某处终于偃旗息鼓,她才别扭地裹紧浴巾出去。
哪成想刚做好心理准备,一鼓作气冲出去,见到的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程澄’正背对着浴室,半边的肩膀露在外面,旁边桌上凌乱地摆着医药箱。程澄顾不上刚才的扭捏,蹭蹭蹭转到‘自己’的面前。
“你在做什麽?”急得嗓子也忘夹了。
‘程澄’闻声擡头,见她视线触及裙摆下的春光,慢腾腾地撂下衣服,“给你上药。昨天上过一次,你就不肯再让我碰。”
邓新晟有条不紊道:“现在好了。”
程澄切身体会到什麽叫“身不由己”,脸腾地涨红,忿忿道:“都说了不疼,要好了。”
察觉到邓新晟打量的视线,程澄回敬回去。
却听他不甚在意道:“行,是我疼。”
说着他撩起衣服,露出膝盖,又自顾自拿起冰袋来回冰敷。这一套动作熟练得程澄本人在旁边都插不上手,窘得忘记了计划要说的话。
终于邓新晟停手,目光落回到她身上。
程澄见他用自己那张脸蹙眉,又听他说:“这些都还只是外伤。”
程澄实在不想用邓新晟的这张脸作出瞠目结舌的表情,但猜到他又要一本正经地讲一些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偏偏还是从她自己的嘴里讲出,她忽地上前捂住邓新晟的嘴:
“别讲了。”
对面任由他捂嘴,程澄以为他也知羞了,正要松开。
指缝被猝不及防拨开,邓新晟视线下垂落在某处,意味不明开口问:
“刚才去浴室那麽久,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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