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紫仪与陆铮鸣补回他们失去的那些过去之时,秦濯缨出面稳住帝王驾崩丶皇子弑父杀兄带来的混乱局势。
然而,即便面上回归平静,大行皇帝的丧事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二皇子也被圈禁起来等候审判,但是仍有个最重要的问题悬而未决——令谁即位?
储君一直悬而未定,大行皇帝被二皇子毒杀也未有遗命,那麽,若按年齿,当令三皇子登临皇位。但是朝中皆知此人荒淫放诞,倘若真的令他上位,恐怕将比皇帝更昏庸。
起码大行皇帝还知道虚与委蛇,在乎名声。这位三皇子,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麽说自己。
若拥立四皇子,虽则年纪小,但是其母秦贵妃名门出身,处变不惊,以母见子,可知贤德。
只是,明帝去时,大行皇帝以长即位,秦公遗书佐证明帝遗命立长。如今,若要跳过三皇子,令四皇子即位,似乎有些打脸明帝和大行皇帝,而此举亦可解读为不尊祖宗礼法。
因此,衆臣都希望四皇子即位,但又都不想做这个出头之鸟。毕竟秦紫仪是四皇子的亲舅舅,亲舅舅就是士林领袖,他不出头还等着旁人吗?
当然,并非所有臣子都抱有这种想法,还有一些人认为秦紫仪当年便阻止大行皇帝废後,如今又称病不出,难道是因为四皇子有旁人所不知的不堪为帝之处?
不管抱有什麽想法,所有人其实都在等秦紫仪出来表一个态。
秦濯缨其实并不希望秦紫仪再出面,其一她站稳脚跟之前,更希望秦紫仪能继续避世;其二她虽有野心,却也真的顾虑秦紫仪的身体。
她的内心很清楚,倘要保住与秦紫仪之间的姐弟情分,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主动退让之人。
毕竟以秦紫仪的身体和本心,这天下对他来说是负累而非所愿,而这正是秦濯缨孜孜以求的东西。
然而,即便秦紫仪有所退让,毕竟她只是初露峥嵘,仅仅起势,却未成长到势不可挡的地步。
“臻儿要名正言顺继承这天下,还需你出面发话。”秦濯缨并不避讳这点,“天子迟迟不立,宗室又要蠢蠢欲动,为天下计,你当出来为臻儿说说话。”
秦紫仪深深看着秦濯缨,出声道,“梅君,你去膳房问问,今日有没有长姐爱吃的鱼羹。”
梅君极有眼色,当下就拖着还一脸八卦相的兰香子告退了。
两人远去了,还能听到兰香子的抱怨声:“扒拉我作甚,去膳房的路你不认得吗?”
秦紫仪的目光又落到秦濯缨身侧那年轻人面上,这次他没有说话。
秦濯缨倒是领会了秦紫仪的意思,她小幅度向那年轻人侧了侧下颌,“明镜,你退下罢,我与小弟说说话。”
郁明镜却看向陆铮鸣,沉默着没有应声。
秦紫仪没有动作,陆铮鸣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充当他的靠枕。
秦濯缨一笑,“陆将军乃是不世出的豪杰人物,你在与不在,都一样的。”
郁明镜这才沉默着离去了。
如此,宫室内就只剩下秦濯缨丶秦紫仪和陆铮鸣三人。
“小弟,你要与我说甚麽?不妨直言。”此时,秦濯缨仍然十分从容。
“我只有一个要求,请郁统领此生不得入京。”
秦濯缨一挑眉,“小弟,你这是甚麽意思?”
秦紫仪目视她,“此刻,我面对的不是我的姐姐,而是一个筹谋天下的野心家。倘若我心怀怜惜,那麽日後长姐将面临更为酷烈的狂风暴雨,此非我愿。”
秦濯缨心有所感,等待秦紫仪带来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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