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胡思乱想,眼看中午到了,那亲兵便吩咐店家炒了几道时蔬,想起将军嘱咐自己那房中人体弱骄矜,每餐必要四菜一汤,便又叮嘱小二加了道人参乌鸡汤。
反正花的是将军的银子。话说将军这样事无巨细,对那人恐怕是真爱!
然而送菜时敲门却没有人来应,那亲兵听房内有细微的呼吸声,人还是在的。想起今日早些时候的经历,房中那位不知是夫人还是公子的人,脾气又凶,语气又坏,也不知到底是男还是女。
这亲兵便不想自找不痛快,十分不讲究地将餐盘放到地上,“夫……”他也叫不出口夫人公子了,索性直接省略称呼,大剌剌道:“我把饭菜放门口了,您饿了就出来吃饭。”
却如何能知道一门之隔,秦紫仪都快烧傻了!
陆铮鸣回来时已经是日头已经向西,他操练完士兵,担忧梅君被自己捉走,秦紫仪无人照料。虽说安排了亲兵,但还是悬着心,一下校场,顾不上吃午饭,便直奔迎春楼而来。
听了亲兵汇报,见门口饭食未动,陆铮鸣眉心一皱,眼中闪过厉色。
他以为秦紫仪心中有气,拿自己身体发作,一脚将门踢开。
只见满地狼藉,秦紫仪半披着一件衣服,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陆铮鸣心中不禁一慌,一个箭步冲去,便发觉秦紫仪发着高烧,双颊通红,喘息艰难,脸色立时一变。
只见这位向来处变不惊的将军顿失风度,慌忙解开自己外袍裹住秦紫仪,将人拦腰打横抱起。
陆铮鸣跨到窗边,一脚蹬开窗户,毫不犹豫地,嗖一下就从三楼跳了下去!
他运起轻功,大白天踩着人家的屋檐,只十几个起落,便落到最近的一家医馆。
陆铮鸣直接将看诊的郎中从病人中扯出来,那大夫本十分不满,一看是素有口碑的陆将军,便急忙去看他怀中之人。
见那是一个极漂亮的少年,裹在一件宽大的衣袍中,一望便知应是陆将军的尺寸。
大夫忙指挥学徒腾出一张空床,将那少年安置下来,这才搭脉诊病。
瞧见这漂亮少年手腕上露出来紫红勒痕,再探眼一瞧衣领深处露出来的青紫吻QAQ痕,结合脉象,便知这少年经历了甚麽。
大夫眉头紧锁,叮嘱徒弟去取药,又驱散旁人,关起门来,同陆铮鸣郑重道:“敢问这位小公子是将军何人?”
陆铮鸣神情沉重,却轻声道,“我的爱人。”这声音中,说不尽的缱绻。
“唉……”大夫叹息一声,道:“小公子本就体虚,精元不足,过于放纵,耽溺情事才导致肾府虚空。此前疲劳过度,操心劳神,风邪入体,落了风寒。又兼过动喜悲,心神不稳,伤于七情。高热倒是容易些,我已然吩咐人去煮退烧药了,只是怕他喘症难愈。”
陆铮鸣道,“他自幼身子便不好,交季时就容易犯哮喘。”
大夫又是一叹,“喘症是一方面,小公子七情俱伤,只怕别的病症也要来势汹汹。如今世道不稳,药材难寻,他这病是富贵病,需得寻一处静地,辅以滋补药材,好好将养一番。”
“精贵药不是问题,要什麽你只管提,我只要他好起来。”
陆铮鸣见秦紫仪病梦中仍不安稳,喘得艰难,便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抚着他嶙峋的脊背,助他顺气。
大夫见状,欲言又止,“陆将军,若是烧退了,病人身子有了起色,也不能太过于纵欲。须知,房事,也要……咳咳……适度。”
陆铮鸣言简意赅,“尽量。”
“……”大夫无言以对,只好告退。
陆铮鸣找人替自己在军营中告了假,便一直守在秦紫仪床边。
秦紫仪有意识时,呓语了几声,陆铮鸣凑过去听他唤道:“小刀……小刀……”
然而真的醒过来,一见到陆铮鸣,秦紫仪便紧紧闭上嘴巴,偏过头,不肯再看他。
陆铮鸣先低了头,柔声道,“你病了,来吃药。”
秦紫仪正难受着,便气鼓鼓道:“拜谁所赐?”话一出口,声音粗噶到把自己惊了一呆。
陆铮鸣便笑了一声,“好一只小鸭子。”
你才是小鸭子!
秦紫仪不敢说话了,腹诽了三千遍陆铮鸣才是小鸭子。
“喝药罢,喝了药便没这麽难受了。”陆铮鸣将早已熬好的药拿过来,哄着秦紫仪吃药。
秦紫仪只觉得这样的陆铮鸣,既像小刀,也不像小刀。
眼前这个人有小刀的温柔,小刀却没有他的霸道。
他只是趁我生病,才待我这样,等我好了,他又要折磨人了。秦紫仪心里这样想,便对那药十分抗拒。他怕病好了,陆铮鸣会完全不像小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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