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在他身边,贪图他给你的温暖,但你守得住他吗?朝内朝外,如今看着,像是太平盛世,但你细细去品,是不是山雨欲来?”
秦小刀紧闭双目,逼回眼中泪花,“二叔,我来时,已经有了决断。我愿意,追随您,这是真心的。我的父辈,是人尽皆知的英雄。我陆琛,绝不会做孬种,丢父辈的脸面。但是,请您再给我一日的时间,白鹿书院还有一日比赛,请让我,替朋友丶替师门,尽最後一份心。”
二叔见他已经松口,点头道:“若有甚麽要求的,尽管开口,二叔帮你。”
“多谢二叔,我一人足矣。”
秦小刀告别二叔,回到医馆,衆人未察觉到他的离去,方真雪还奇怪他为何从外头进来,不是应该在紫仪房中吗?
然而,见小刀神色沉凝,方真雪没有询问,只是将熬好的鸡汤交给小刀,“大夫说要紫仪好好睡上一觉,不知他甚麽时候才能起来,你不要担心了,把鸡汤喝了罢。”
“你也不要乱跑了,伤势那麽重。”方真雪叹了一口气,“鸣鹿郎还没有苏醒,我一面盼望着他早日苏醒,一面怕他醒过来。”
是啊,小刀虽然伤重,但是终于醒过来了。
虽然现在身体衰弱,但是总有一日能够恢复如初。
鸣鹿郎却失去了手臂,一个天之骄子,陡然成为残疾之人。如何能面对?
就连他的朋友们,都想要逃避。
秦小刀沉默着,如今正是他的朋友们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只能偷来一日的光阴。
“而且,明日还有一场比试,若是紫仪无法醒过来,就我去罢。你留下,一定要照顾好他们两个。别人,我和沈楼主都信不过。”方真雪嘱咐道,“杜陵虽然也帮过我们,但毕竟他的家族,屈服于阉党,仍然令人放心不下。”
秦小刀见沈惜时也走过来,便对着方丶沈二人直言自己的打算,“明日的比试,让我去罢。”
二人一愣,方真雪是门外汉,可沈惜时知道,秦小刀表现得无碍,可是内伤严重,如何能放他去比试?
“如今阉党阴谋破灭,没必要再搭上你们方家,惹来阉党报复。我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况且,即便心知大势已去,阉党或许会狗急跳墙。紫仪已经展露了他卓绝的智谋,阉党极有可能放弃文试,以武力伤害紫仪。”秦小刀缓缓道来。
沈惜时略一忖度,暗暗点头,“阉党用尽伎俩,仍然无法奈何紫仪。但紫仪手无缚鸡之力显而易见,他们,确实有可能,放手一搏。毕竟,二皇子储位梦碎,紫仪的所为已经表明了秦公的立场,他们或许不会再顾忌秦公。”
“可你伤刚好!”方真雪急道,“怎麽能动武呢?”
秦小刀叹了一口气,“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说着,只见他微微发力,手托的那碗温热鸡汤渐渐蒸腾出热气来。
“而且,紫仪要他们颗粒无收,那就必要他们颗粒无收。”秦小刀目光坚定,无惧无畏。
沈惜时仍有犹豫,毕竟,他知道,小刀的伤势其实并未治愈。
即便当初,他请求秦紫仪不惜自身,但如今已经完全碎裂阉党的阴谋。下一场,是输是赢其实不再重要。还是小刀的身体,更为重要。
“其实……”沈惜时刚要说话,便听秦小刀向沈惜时恳请道:“请楼主,成全我。”
“紫仪允我一诺,他是千金之子,却仍对任天意以命相护。我珍爱他,重逾性命,可却使他陷于险境。他是重信之人,我决不可令他失言。”
“不瞒两位,此番请战,不是为了学院,而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我已经在京城与家叔相认,不日就要离去,请令我最後再为他做一件事。”
沈惜时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两个少年,却不知,这两人还未互诉过衷肠。
这一场劫难,是相爱,也是分别。
“原来你方才出去是见叔叔了。”方真雪皱眉问道,“离去是指?”
“家叔于我有再造之恩,如今他有难,我必要助他。小刀愧对楼主往日教诲,但万请保重!”秦小刀不欲多言,沈惜时也不便多问。
“我曾要求紫仪不惜身体,挫败阉党。如今,我请求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勉强。”沈惜时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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