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仪一气,留下一地狼藉,就丶就回房中睡了一觉。他蜷在榻上,越想越气,气闷之馀还有一丝委屈,眼尾都红彤彤,衬着那被他擦得乱七八糟的伤口,好不可怜。
梅君丝毫不及诗墨心思灵活,呆头鹅似的,素来不会讨好来事,见小刀走後房中响起摔东西的声音,但只是一瞬,很快便静下来。他心想爷也没喊我去,先不要去打扰爷好了。
秦紫仪气得盹了一会,自迷蒙中醒过来时,天光都暗了。
见地上已被清理干净,想起自己的伤口,连忙揽镜去看,应是也被梅君处理过了,只有一线红痕,泛着药光。
因着脸上有伤,秦紫仪便足不出户,也不见客。
等他那点小伤养得几乎不见痕迹了,方才愿意出门。
方真雪迫不及待上门拜访,秦紫仪不愿出门时,那可真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方真雪同他住在同一处院子里,也见不到人。
“紫仪,你不是一向不热衷这等抛头露面之事吗,今次怎麽一反常态,遥京可很远啊。你这连山都不爱下的性子,可真是……”方真雪围着秦紫仪叽叽喳喳,一派天真。
自从秦小刀成为六君之一,便不常与秦紫仪同进同出,反而与其馀薰无遗等人来往更密切。
因此,方真雪几乎难以见到小刀。
“小刀呢?又去找薰无遗了吗?”方真雪并不喜欢薰无遗,尽管这人同自己的表兄交好,他在秦紫仪面前也不掩饰对薰无遗的不喜。
秦紫仪冷哼一声,他已经几日未见秦小刀的面了。往日两人即便白日不见面,晚上也会有身体交流。然而他脸上有伤,便刻意回避与秦小刀见面,在他刻意早睡晚起之下,竟然真的与秦小刀几无交流。
见秦紫仪不说话,方真雪又道:“我也入选候补了,不然咱们一起学习罢。”
说起来,方真雪确实还挺优秀的,若非秦小刀珠玉在前,说不准他就真的能顶上秦濯缨的名额,入选六君之位。
秦紫仪未曾推辞,便信手翻看着方真雪拿来的书册,但是明眼人一看他就心不在焉。
好在方真雪也没有学习的心思,“哎,你说,稷下学宫和国子监的弟子会同咱们的白鹿六君一样优秀耀眼吗?”
“也许。天下群英,良质美材,左不在白鹿,右不在稷下,那就在国子监。应当差不到哪里去。”秦紫仪回道。
“这次双九大比,咱们白鹿书院能拔得头筹吗?”方真雪又道。
“可能。就以往来看,三所学府互有胜负。”
方真雪听出秦紫仪兴致缺缺,便道:“你就不担心吗?我们都要去欸,万一输了,岂不丢人。”
秦紫仪闻言,笑了一声,“你就是充数的棒槌,赢了不是你的功劳,输了也非是你的责任。为何这麽上心?”
方真雪凑到秦紫仪面前,“紫仪,我发现你真的好无情哦,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咱俩不参赛,小刀他们都要比赛啊,你就从来不担心。”
见方真雪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秦紫仪垂下眼睫,眼神落到窗外,道:“他赢了又怎样?”
“飞黄腾达,前程似锦!好男儿志在四方,人人都想出人头地,做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可惜我志大才疏,错过这次机会。”方真雪唉声叹气,“不过入选了候补,也挺光耀门楣的,我爹兴许不会克扣我的花用了。”
方真雪察觉到秦紫仪明显不喜欢这个话题,他心想,紫仪也不是小心眼,见不得小刀好的人啊。
便又道:“听说往年国子监举办大比时,皇帝偶有驾临。不知道这回,咱们能不能有幸见上天家一面。”
秦紫仪眼神一暗,一直没有言语,只方真雪一个人在旁边唠唠叨叨,一会倾诉要赴往遥京的兴奋之情,一会又对未能入选白鹿六君十分遗憾,嘴皮子忙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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