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墨见秦小刀盛宠不衰,自己半夜在耳房猫着,总能听见秦小刀起夜提水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要给主子进谗言,话里话外都说秦小刀是个白眼狼。
秦紫仪左耳进右耳出,心想诗墨人小心眼多,赶去耳房以後越发会躲懒了,等下次回家,要把梅君换来。
梅君一向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粗手笨脚,但天生神力,比诗墨有用处。反正秦小刀比诗墨更心细如发,体贴入微。
诗墨若是知道自己进个谗言,把自己进走了,怕是又要哭哭啼啼。
秦小刀入选白鹿六君後,与薰无遗等人来往越来越密切。
他也是个天性跳脱的少年,秦紫仪在他心中无疑分量极重,因此显得特别起来。又兼此前,秦紫仪亲口要他用身子偿还恩情,两人床事契合,平日里相处,竟然还不如没有肌肤之亲的时候。
反而同薰无遗这些年龄相近的少年人,更能找到归属感,相处也更平等。
因此,秦小刀经常与这些人出门清谈,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秦紫仪对此不曾说过甚麽,他从不主动结交人,身边除了闻鹿鸣和方真雪,来往最密切的竟然是楚灵修。
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秦紫仪几乎不曾与楚灵修在学院外见面,即便世子多次诚恳相邀,指天发誓绝不唐突,秦紫仪也不肯同他一起去外头。
三岁小孩都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这些手握权柄的大人物,视人命如儿戏,秦紫仪才不会自找烦恼。
楚灵修无奈之下,只好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得空就往明镜院跑。他向来好美人,见过秦紫仪後,再见其他美人,总有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兴阑珊之感。
秦紫仪并不抵触与楚灵修来往,某种意义上,楚世子间接给他带来不少乐趣。
这一日,楚灵修来访,给秦紫仪带来一个消息。
“白鹿书院要赴遥京参加大比之事,你可知道?”
秦紫仪眉头一皱,“甚麽大比?”
“看来是不知道。”楚灵修便坐到秦紫仪身旁,耐心为他解释起来,“北有稷下学宫,南有白鹿书院,是天下读书人心向往之的学府。此外,朝廷督办的国子监也是蜚声内外的学府。”
“每三年都会在双九之期进行大比,由三所学府轮流举行,今年的双九正是大比之期,由国子监督办。你道书院为何要选出白鹿六君,自是为了大比做准备。”
“遥京?”秦紫仪眉头皱得更深,“太远了。只有所谓的白鹿六君才能去吗?”
“这是自然,这六人是院中最优秀的六名弟子,要给学院挣脸面的事情,自然要最优秀的弟子去做代表。不过,每次大比都是学林盛事,学院也会派遣有潜力的优秀弟子前去观摩。”
不过,优秀二字自然与秦紫仪和楚灵修二人无缘,两人志都不在此。
秦紫仪自听到这个消息态度便有些轻慢起来,楚灵修玩味瞧着面前的美人,“秦小刀必然要去的。”
便是秦紫仪不曾开口倾诉,楚灵修这等久经风月之人,也能察觉秦紫仪与小刀二人之间非同寻常的情愫。因此,楚灵修常常扼腕,对秦小刀也是又嫉又恨,但他又享受同秦紫仪做朋友的亲近之感,轻易不愿得罪秦紫仪。
当然,秦紫仪也并未刻意隐瞒,他素来大大方方,食与色,都是人性,没甚麽好遮遮掩掩的。
“那就去嘛。”秦紫仪漫不经心道,楚灵修哪里想到这句话竟然是一语双关。
却说秦紫仪送客後,驻在窗前片刻,吩咐诗墨伺候笔墨,很快写了一封信。
“你快马加鞭,送回家中。”秦紫仪对诗墨道。
“我一个人去送?”诗墨大吃一惊,“让小刀去嘛,我驾个车还成,骑术一般啊。”他更怕爷让他送信回家,顺便再把他留在家里。
秦紫仪面无表情,“小刀说他三日可以来回,你要是慢于他,确实也不必再回来了。”
诗墨闻言,委委屈屈道:“您这不是成心不想我再回来嘛。”然而他只敢小声抱怨,蔫蔫答答应了声是。
秦紫仪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盛放龟甲的布袋,却终究没有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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