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了。
这句话不断盘旋在他脑袋里,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头痛欲裂。
“不。。。。。。”他下意识後退一步。
他不要堕魔。
尽管知道自己执念已深,心生魔障,但他依旧执拗地搜寻各类佛门法器掐灭自己堕魔的可能。
他不允许自己堕魔。
成为魔修意味着永远无法飞升,永远无法成仙,永远会被困在沧溟这方寸一隅,他不要这样,他不要堕魔。
画面一转,他看到曾经敬重他的弟子们,如今都用恐惧憎恶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说:“梧寒仙尊堕魔了,他是魔修,他无法飞升了。”
这些话语几乎要令鹤与眠崩溃,他捂着脑袋後退一步。
“这不是我!”他怒吼。
周围细细簌簌议论他的声音却愈来愈大,像是寺庙里晦涩扰人的佛经,鹤与眠感觉脑袋里的某根弦断掉了。
他拔出摘星,毫无章法地朝那些嘴碎的弟子们砍去,劈去,捅去,血肉横飞,断臂残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闭嘴,你们都闭嘴!我没有堕魔,我可以飞升!”
下一层幻境接踵而至。
他没堕魔,却亲眼目睹自己飞升失败,天雷加身,肉身寸寸崩裂。
阵法之外,鹤与眠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衫。
姜予怀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阿眠,”他轻声道,“你可明白,飞升不是终点,道心才是根本。”
可是鹤与眠听不到这句话。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一次次突破失败,被永远困在大乘之境,内心的不甘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道心。
“不要,”他惊慌失措地捂住眼睛,“停下,我不要看。。。。。。”
但幻境不会停止。
它像一面镜子,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照得纤毫毕现。
“我错了吗?”鹤与眠喃喃自语,“我只是想飞升而已。”
“师尊对我说过,说飞升成仙後就能寻到他,他在那个世界等我呢。”
阵法持续了整整七日。
当金光散去时,鹤与眠已经双目无神地瘫倒在地,道袍凌乱,发丝散落,哪里还有半分从前梧寒仙尊的风采。
姜予怀走上前,将他扶起:“你想明白了吗?”
鹤与眠沉默良久,颤声道:“我还是不明白。”
“修炼不就是与天争命吗?有人为长生,不愿化作一捧黄土,有人求力量,想要主宰自身的命运,有人寻大道,渴望窥见天地至理。”
“修炼既是超脱,也是囚笼,挣脱了凡人的束缚,却又被更大的天道所困。那麽我追求飞升,追求成仙有什麽错?我只是想要挣脱这牢笼。”
鹤予眠双眸猩红,他盯着姜予怀道:“师兄,我有什麽错?你说啊,我有什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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