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笛点了点头:“虽然没太听懂,但觉得身心愉悦。”
小沙弥朝他们作揖:“需要贫僧带二位在寺里转一转吗?”
闻音看向李向笛,李向笛点了点头。
南无寺的占地原先很小,在开发的时候,又把南无寺扩建了一番,现在占地很广,李向笛跟在小沙弥的後面,听他介绍每一个佛堂。
直到走到最幽静,也香火味最厚重的地方,李向笛停住了脚步。
“这里是供奉堂,有些施主有放不下的人,会将他们的牌位供奉于此处。”小沙弥燃起一炷香,三次作揖之後,将香插进了香炉。
“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供奉吗?”李向笛看着着一排排的牌位,都是未亡人的牵挂。
“是的。”
“我想供奉两个。”
闻音摸了摸他的头发:“供奉你心里最想供奉的那个人吧,剩下的那个让我来。”
李向笛擡起眼睛,心跳像是坠跌悬崖一般,他几乎是要靠着闻音才能站得稳。
闻音只是移开眼不看他,却把他扶得稳稳当当,然後跟小沙弥说他们的需求。
李向笛想供奉的两个人,一个是被他占了身体,不知道魂会飞向哪里的另一个李向笛,第二个,是他那个在十八岁就战死沙场,临终遗体也没有魂归故土的三哥,李向远。这个念头,在他遇到李季之後就格外的强烈。
他希望他的三哥也能像他看到的李季一样,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家庭和美。
李向笛记得离世的时候也才十八岁,还没有开府建牙,没有成家,皇陵里只有他的衣冠冢,他一向不爱宫墙狭窄,所以後来他成了飞向自由的鹰丶
皇室祠堂只在大祭的时候开放,那个总是爬墙来见他的三哥,最终还是被困在了那里。李向笛从知道他战死之後就再也没有起得来床,他到死也没能为那个疼他宠他的三哥亲手上过一炷香。
这里的山高水清,三哥会喜欢这里。
回到山下,李向笛的情绪有些低落,大厨依旧做的还是宫廷菜,但李向笛只是动了几筷子,就回了房间。
闻音看着剩了半桌的菜,打了电话给客房的服务部,让他们备着点餐点,怕他晚上挨饿。
房间里,李向笛坐在靠窗的软塌上,今天晚上天阴了,先前弯鈎似的月亮躲了起来,天闷闷的,远处似乎还有闷雷滚过来,让李向笛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怎麽了?”闻音坐在他的旁边,李向笛就顺势躺了下来,把头枕在闻音的腿上。
李向笛没有回答他自己怎麽了,只是问了他一个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你今天想供奉的人是谁?”
“我认为你应该知道的。”闻音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里,他几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很是超自然的现象。
短暂的沉默之後,他们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在这个夜晚,这件事就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山雨欲来风先行,有夜风吹进了房间里,李向笛掀开眼皮,看到的是闻音的眼睛,随後就有雨滴落在了他放在窗沿上的手,手心里有些潮湿。
闻音把他的手拉回来,李向笛就是把手放在他的心口,那点雨滴就沾湿了闻音胸口的衣服,晕开浅浅的痕迹。
最後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他们在淅沥沥的雨声里接吻,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到闻音被他打湿的衣服上,李向笛的额头凑了过去,为他挡开那一点凉意。
果然一吻之後,李向笛就闹着饿了,厨房那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容易消化的晚餐,一碗鸡汤面,一碗银耳莲子羹。
量不大,两口就能吃完,李向笛磨蹭了半个小时。
等他吃完,雨也大了起来,即使是秋天了,这里的雨雨来得很急,这会儿房檐屋顶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李向笛站起身来,拉着闻音走到门口:“我想去亭子里。”
“疯了。”闻音把他拦腰抱起,“身体不好还想淋雨。”
无视李向笛的需求,闻音无情地把李向笛按在床上。
“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去听一听雨声。”李向笛爬到床边,又被闻音拉着腿拖回来。
“那你让我听听我喜欢的声音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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