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对一个可能刚刚遭遇不幸的人生气呢?
蹲下开始捡东西。
虽然不期待有什麽帮助,但这时如果有人同我一起收拾笑着将东西递回我的手里,我也会由衷说一句太谢谢你了。
红发少女将袋子塞回我怀里,顺便轻轻拍了拍那上面不怎麽明显的灰尘。她微笑着,连声音都充满柔和的笑意:“下次要小心啊。”
我心想意外不可避免,小心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这条想法没有传达,少女说完就和所有偶然相遇的过客一样,消失在了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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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奥利维亚已经醒了,坐在客厅看书。
她怀里那个和她气质明显不搭的猫咪玩偶是我买回来的,随後被她毫不客气占为己有。
“下午有什麽安排?”
我把东西放在桌上,打开查看是否完好可以使用,闻言随口回答:“没想好,可能先写作业吧。”
“你应该多出去走走。”
“在外出的话题上你更没发言权吧。”这是事实,奥利维亚很少出门,她讨厌将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琐事之上。
情绪稳定到根本不需要通过散心之类的行为调节,她不是一个会因环境而改变自身的人。
“那麽,下午一起去公园吧。”
出乎意料的提议,我问她:“你是谁?奥利维亚呢?”
她将玩偶扔来砸到我头上。
“好吧,还是你。”
“外出你同意的话就准备吧,不过得晚一些我还有一步测验没做。”
说完阖上书本,又将自己关进房间里了。
既然如此,干脆做完实验再告诉我想要外出就好了,为什麽要坐在客厅等我回来?
我感到莫名其妙。
同伴忙碌不见人影有一个好处:可以随意支配她不在的空间。
趁奥利维亚没在旁边添乱,我抓紧打扫了下家里。
等忙完後推开我房间的窗户,风将窗帘吹的凌乱,我没有管,顺着风的力度後退几步倒在床上,打扫卫生太累人了。
我的房间向阳,里面东西不多。除了些同学习有关的书籍外,只有床和书桌。
由于我没什麽爱好,物欲也仅限于满足生活必须,加之对改造住所没有兴趣,所以从搬进来起,这里几乎没有变化。
微微调整姿势看向窗外,准确来说是看向蓝天。
天气比前两日温度低些,风很和缓,吹的我有些昏昏欲睡。
当我准备站起来关上窗时,一只黄鸟落于窗棱,探头探脑往里面看。
不多时,它飞走了,风也停了。
失去睡意正好按原计划写作业。
其实我本不打算做的,想到这样的举动在他人眼里和颓废无异,为了避免又被老师长时间说教姑且坚持一下。
老师是母亲生前的朋友,只是个普通人,她对理型和内侧世界一无所知,出于与母亲情谊对我关照非常。
一般而言,我也不会拒绝她对我的要求。那毕竟出于关心。
我在西台镇所遇到的人和老宅的没什麽区别。
大多数人拥有着标准限度的道德水准,相处中很少看到上来就以恶意面对他人的人。
学校里,我没有十分要好的朋友。
这对一个在同一所学校读了五年书的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尽管私底下曾被别人评价为“奇怪的人”,
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更不用提和他们任何人建立更深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