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体确实是重中之重,我不是。
桑岛狯岳心里嘁了下,还算老实的跟在蝴蝶老师身边,打辅助。
难道他有反抗的权利吗?
没有。
除去稻玉老师安排好的这一条路,桑岛狯岳找不到更加好的道路。
恶劣的同体。
想戏耍自己还装得冠冕堂皇。
——你还有什麽底牌,来,露出来我瞧瞧。
他有什麽牌,作为同体还能不知道吗?
‘知道乖龙吗?’半月前的雷雨天,稻玉老师在特训後看着天上穿梭的银线问他。
知道。
乖,戾也。
乖龙是德不配位的孽龙。
是犯错後不思悔改,牵连无辜之人的妖怪。
桑岛狯岳琢磨起怎麽报复这个明晃晃骂人的家夥,真刀实枪他是打不过,暗戳戳给稻玉老师找点麻烦事儿还是能做到的。
还真是冤枉稻玉老师,他可没有骂人。
毕竟,‘缕缕犯错却仍能掌握权柄的乖龙,是怎麽做到的呢?’
乖背的乖龙是怎麽在雷神手底下活下来的
那自然是因为它有龙的血脉。
像他是桑岛慈悟郎的徒弟,是稻玉老师的同体,才能被放过。
鬼瞳幽深,桑岛狯岳从记忆中抽回自己的神智,注意力重新放归战场。
“蝴蝶,”富冈老师的刀尖向下,轻点水面,“现在就审判吧。”
之前活捉的玉壶和谢花兄妹都在变回人後,交由官府秘密审判,以人的身份迎来落幕。
但黑死牟不一样,即便是打入变人药剂,也难以在确保他们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逮捕。
“再让我试试。”奇诡的花朵在草地上绚丽绽放,艳而幽。
千里之外,鬼舞辻无惨不敢置信的睁开眼,又连忙合目将视线投注回来。
鬼方寻找千年,只在白天盛开,从花开那一刻就开始凋零的青色彼岸花。
现在,在蝴蝶老师的招式中开了满地。
“富冈,”蝴蝶老师手里的刀也从红变为青,她眉眼间多出一抹无可奈何,“你了解花吗?”
富冈老师没有接话,只是护着蝴蝶老师一路前行,接近黑死牟。
“任何一朵花,单开时都是主角,”
桑岛狯岳还按照吩咐跟着她,感受到那话语间,两人目光隐隐向自己而来。
老师的职业本能就是救赎学生,医者的心始终被患者牵动。
“若是在花海中,”蝴蝶老师轻叹着,周围的花朵越发诡艳,“无意也争艳。”
花都如此,何况人非圣贤
盛开的彼岸花下,埋葬多少尸骸
当年变食人鬼的鬼舞辻无惨没有错,那只是天生体弱的患者在求生。
变成黑死牟的继国严胜没有错,自幼被教育成为强者,当然不愿低于自己弟弟。
便是曾经被她评价无情怪物的童磨,在已经21岁的蝴蝶老师这里,也已经变了评语。
那是让他人架上神台,让信徒变成食人鬼的邪神。
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鬼,只有患上食人鬼这个病的病人,和欲望中挣扎的人,自己的欲望,他人的欲望,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