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深陷苦恼之际,薛璧一把捞起她,抱着她转了几圈,行至床榻边,直直躺倒下去。
喜床上铺满了红枣桂圆,他用自己的身体垫着,没让许琢圭伤到分毫。
许琢圭趴在他身上,用手撑着身体,看起来就像是她强迫薛璧躺下,准备霸王硬上弓一样。
她挣扎着要起来,薛璧扶上她的腰,控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动作。
真是不识好人心,许琢圭道:“快起来,床榻上都是红枣和桂圆,你压在上面会压疼的!”
薛璧从腰後摸出一把红枣桂圆,笑着问它们:“桂圆,红枣,我有没有压坏你们?”
桂圆丶红枣:“……”
这整的,怪让人家果子脸红的。
他假传圣旨道:“它们说它们不疼。”
许琢圭:“……”
她又气又笑,往薛璧胸前锤了一下:“啊啊啊!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明明就是在关心他啊!
薛璧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将她右手紧紧抓住,按在胸口上,道:“我知道你心系我,我这颗心也同样,心系于你。”
他的心跳强劲而有力,这颗心原在迷茫的海上飘荡,如今,它终于寻到了一处可以归属的港湾。
许琢圭俯下身来,用耳朵贴近他的胸口,感受着其中跃动的,澎湃的爱意。
天底下有无数诉情的乐章,是一个个惊才绝艳的乐师,将最真挚最深沉的爱意流于指尖,谱进曲中,可都远不及她此刻听到的这首绝唱。
她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身上,数着他心跳的频率。他的心跳蓦然加快,计算下来就是,仅仅一息之间,就跳动了两次。
并不是什麽好兆头,她道:“薛哥,你的心跳得好快,这说明你的身体和体力都不是很好哦。”
她还真是张口就来。
薛璧一个鲤鱼打挺,带着她坐起身来,噙笑道:“哈?你说的什麽傻话?”
许琢圭心虚道:“我乱说的!”
如果薛璧这样的算身体体力不好的,那整个大魏,九成九的人都是在茍延残喘,勉强活着。
她小作挽尊:“这话不是我说的哦,是有一本书上写,心跳得太快的人,往往身体都有恙……”
照本宣科,这可不是什麽好习惯,何况还是断章取义下的照本宣科。
薛璧道:“你个庸医!”
他的眼中藏着汹涌的情感,仿佛下一刻就要决堤,将许琢圭吞没。
许琢圭描上他的眉眼,不吝夸道:“你的眼睛真好看,亮晶晶的!”
“是,”薛璧望着她,眼中映出她的样子,他笑道:“因为里面藏着我的月亮。”
许琢圭愣了愣,回过神时,薛璧正宽衣解带,将上身的外衣解下,挂在腰间,又扯松了里衣的交襟口,袒出内里的艳色。
他牵起她的手,放进里衣中,用体温烘着,他道:“从今往後,你若是想看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的身和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许琢圭涨红了脸:“我,我才不要。”
看似多麽正义凛然,不屈于美色的一个小女孩,实则心虚得不得了。
她偷偷看过几次薛璧在院子里冲澡,次数不多的原由,不是因为她是如此的正直,而是只是因为,她睡得早,而薛璧洗得晚,时间总错开。
而且,这怎麽看,都是薛璧的错!
正经人谁在院子里冲澡,这不是在邀请别人看嘛(道德沦丧的发言!
薛璧道:“我知道是你。”
他清理掉床榻上的桂圆和枣子,将许琢圭推倒在上面,道:“我一直都知道是你。”
因为知道,所以放任。
还悄悄,把冲澡的时间都提前了。
许琢圭问他:“薛哥,你在勾引我吗?”
薛璧答:“姜太公钓鱼。”
愿者上鈎。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一触即分。
许琢圭扯着他的衣襟,回扣这个吻,大胆地放肆感情,对他穷追不舍。
薛璧弯了唇角,热烈地回应。
欲擒故纵,屡试不爽。
突然,许琢圭一把推开他,道:“等等,我们还有合卺酒没有喝。”
说罢,便要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