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璧真的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一些,她便抻长脖子,用脑袋撞上他的额头。
“嘭”的一声,好听就是好头。
“诶?”薛璧捂着发红的额头,问:“你这是做什麽?”
许琢圭揪着他的衣领,蛮横地亲了上去,把嘴里残存的药蹭到他唇上。
不是总问药苦不苦嘛,那她就让他尝尝好了。
她看到薛璧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狡黠地抽身而出,整个人飞快地缩进被褥里。
“我困了,要睡了哦~”
撩完,便心满意足地倒头呼呼大睡。
这一觉,许琢圭睡了很久。
等她再次醒来,天边已斜飞上一抹红霞,红日咬在山谷间,摇摇欲坠。
她环顾一圈四周,“歘”地跳下床,慌忙趿好鞋,着急在院子里找来找去,像是弄丢了一样很珍视的东西。
侍人迎上来,问:“娘子在寻什麽?我和您一起找吧?”
许琢圭把脑袋从石桌底下擡起来,委屈巴巴道:“有个人丢了。”
她比划了一遍薛璧的体型:“他大概这麽高,这麽宽……”
看着石桌下尚不足容纳一个小童的空间,侍人一脸懵:“您说的是薛郎君吧?那娘子怎麽在这里找?这里可藏不住那麽大的人。”
睡了一觉,有人把脑袋睡糊涂了,这就是大白天睡太久的弊病。
“是吼!”许琢圭清醒过来。
确实有人丢了,不过是丢人了。
她和侍人商量:“千万别告诉别人这件事。”
球球了。
侍人不明就里,却也还是点了点头,笑着问:“那薛郎君应该不是别人吧?”
不是啊,他就是最关键的那个“别人”。
侍人神色为难:“可是,他好像已经知道了。”
她朝许琢圭身後的方向行了个礼,笑嘻嘻道:“薛郎君,娘子,那我先走了。”
说罢便溜之大吉。
许琢圭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丢人的人了,还是在很喜欢的人面前。
薛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我做了些鱼片粥,你要是饿了的话,要不要尝一尝?”
许琢圭反过身,紧紧抱着他。
她垂着眼眸,感叹道:“薛哥,你好像饭馆里送食的小二诶。”
为点破粥,费心又费力的薛璧:“……”
好在在吃鱼片粥的时候,她那张爱乱说的破嘴被堵上了,只能露出甜甜的笑。
她吃完了一碗,捂着嘴问:“薛哥,你不吃点吗?很好吃哒!”
劝不吃鱼的人吃鱼,是相当于当着大理寺官员犯罪一般的行径。
薛璧又给她盛了满满一碗,解释道:“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我知道了!”许琢圭开心笑道:“饭馆的掌柜不许小二偷吃客人的餐食!”
好了,这个玩一遍就好了,再玩就不礼貌了。
薛璧黑了一张帅脸:“我真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