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往後缩了缩:“别碰我!”
内心的躁欲和理智几经斡旋,肮脏的想法与羞愤持久鏖战,她被折磨得筋疲力尽,最终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
醒来时,许琢圭人已经在医馆。
鼻尖萦绕着草药的苦味,许琢圭捂起鼻子,猛然发现身上的衣服换过了一身。
她平素都穿齐腰的交输裙,上身则是圆领衫加半臂,而她现在身上是一件颜色素淡的齐胸襦裙,和她往常的穿着相去甚远。
她登时红了脸,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谁给她换的衣服?医官吗?
医官多为男子,虽然说在他们眼中,治病救人无所谓男女,可她一时之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名少女推开门,看见她坐起身来了,关切问道:“你醒了?感觉怎麽样?身体可还有什麽不适?”
进来的是女子,许琢圭略略松了一口气:“我感觉好多了。”
少女替她把了把脉,再观察了遍她的脸色,点头道:“看起来确实没事了。”
熟稔的模样,像是经验丰富的老医官,可她的模样,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
许琢圭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忍不住发问:“娘子是这里的医官吗?”
少女笑了笑,道:“我的模样的确令人难以信服,但我确确实实是个医官没错,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哦!”
她的自信是不带任何矫饰,自然流露出来的,完全不像是骗人的。
“对了,”少女想起什麽似的,道:“我还得告诉送你过来的那位郎君你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不然他得急坏了。”
临出门之前,她转过身来提醒道:“你们夫妻二人要注意,感情再好,行房之前也不能用那麽猛的助兴药,身体会受不了的。”
什麽夫妻?什麽行房?什麽助兴药?
许琢圭涨红了一张脸,刚想要解释,少女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房门前。
没多久,单褚进来了。
他的面色很是凝重,让许琢圭都差点以为,她是罹患不治之症了。
她从榻上起身,铺好床铺,单褚就一直在一旁盯着她动作,也不说话。
“谢谢你,”她道:“看医官的钱,还有这身衣服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单褚别过脑袋,别扭地说了句:“不用了……”还说了些什麽,但是声音太小,许琢圭根本没能听清。
不管说的什麽,她都极力反对:“不行,这钱是一定要还的。”
她问单褚:“医官可有说我是怎麽了吗?方才她走得太急,我都还没来得及问。”
听到她的疑问,单褚变得吞吞吐吐:“你,你吃坏了东西,中毒了。”
另道:“以後旁人给你送的食物,递的茶水,凡是要入口,记得要注意一些。”
此话一出,许琢圭就猜到是哪样东西,让她出现在这里。
她乖乖地应了声“哦”,又问:“那医官可曾提及,我中的是哪一种毒吗?”
方才的少女医官说的是那种药,但单褚又说是毒,到底是什麽,令她疑惑。
单褚良久才将真相道出:“是尸毒。”
“尸毒?”许琢圭略有些惊诧:“我怎麽会中那种毒?而且居然还没死。”
她想象中的尸毒,是由衆多尸体炼成,能够杀人于无形,最後让中毒者死相极惨烈的那种毒。
单褚打断了她的幻想:“尸毒是一种极淫的毒,被用来强迫别人做那种事的。”
这次他倒是坦诚了,可许琢圭就不那麽淡定了,她现在就是非常後悔,後悔自己方才为什麽要追根究底。
现在知道了这种事,除了尴尬地应个“哦”,她多说一句都感觉是在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