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闹老鼠了?
“你不希望我去吗?”白阙反问。
聂逸淡然地看着他:“我不管。”
白阙很无语。
“那我不去了。”白阙说。
聂逸垂下眼皮继续看他的书:“随你。”
白阙从无语到生气。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好像在关心他,可讲话却又拒人于千里。
「你为什麽非要认为我和钱莱是一对呢?」
莫名的,他的脑中浮现出聂逸的这句话。
原来钱莱只是去见欧佩的人了,虽然不知道聂逸为什麽离开,但显然,他并不是不可能是去逍遥快活了。
‘难道我还能勾引他……?’
“屁,勾引个屁!”
“什麽?”
白阙陡然一惊。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这嘴跟脑子通着,怎麽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我说……我说我屁股被勾到了……”说完就转过身给聂逸看裤子上的小破洞,那其实是昨天晚上勾到的,本来还遮遮掩掩的,没想到竟然救了他一命。
“哦,”聂逸好像并没有怀疑,“刚才为什麽不买?”
“又不严重……”白阙喃喃地说,“而且我不想再多欠你几千块。”
聂逸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白阙注视着对方,观察了片刻,忽然觉得坐在沙发上滑手机也没意思,现在是他人生这二十六年中最没有目标的时期,他突然有些坐立难安。
聂逸就这麽默默地看书,好像是一本关于绘画的书。
白阙俯下身仔细看了一眼封面:《花朵与探险》,是讲植物绘画的。
突然,他脑中猛地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个…那个……聂老师啊……”白阙试探地坐到聂逸身边。
没想到那家夥竟然往旁边挪了挪:“讲。”
白阙抿了抿嘴巴,心想有必要这麽嫌弃他吗?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鼓足勇气,摆出一个虚心且诚恳的笑容来。
“能不能……继续教我画画?”白阙认真地说。
聂逸的目光虽然始终落在书上,可白阙却明显注意到对方有一瞬间的僵硬,稍纵即逝,让他也怀疑自己的眼睛。
“为什麽?”聂逸问。
“我总不能整天躺着吧?虽然我没有天赋,但是还是想学……”白阙说到这里,过去的种种突然浮现在眼前。
他从小就喜欢画画,尤其是油画,父亲一开始还算支持,毕竟是广告集团的董事长,而且未来还让他接班的。
甚至到十六岁的时候,还专门请来当时炙手可热的新人画家聂逸当他的老师,就这麽学了两年,在面对选择未来路线的时候,白阙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继续绘画。
他想做画家。
那时的他预料到了父亲肯定不同意,但他想要抗争一下,毕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穷困潦倒,也是幸福的。
那时的白阙绝食抗议,不管父亲如何辱骂丶殴打,他都咬着牙坚持。
可是谁成想,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身为画家的聂逸却直言他没有天赋,不适合做画家。
当时的白阙简直气疯了,想要跟聂逸理论,可他父亲却把他锁在房间里,还派了七八个人守着,他根本见不到聂逸,这麽一折腾,他的身体也到了极限,等他从医院病房里醒过来时,整个人就像死过一次似的。
从此之後,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过境迁,他也觉得当时钻了牛角尖,而且那时候的他几乎天天和聂逸吵架,无比自傲丶孤芳自赏,听不去半点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