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端上那十串甜玉米粒的时候,竟献宝一般地问:“要不要试试烤棉花糖?夹苏打饼干里特香!”
白阙丝毫不觉得老板那岁月沧桑的脸跟烤棉花糖有半毛钱关系。
“好啊,上一份。”聂逸说。
“你不试试?……哦,你不喜欢吃甜的,我懂,我懂。”徐哥自问自答一番,走时还拍了拍聂逸的肩膀。
白阙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喜欢吃甜的还点那麽多串?”白阙故意问,“不会是为我点的吧?”
他装作乖巧的样子朝对方眨眼,没想到,聂逸竟然不为所动,而且还把面前那碗粥推到他面前。
“已经不热了,可以吃了。”
是聂逸点的砂锅粥,上桌之後他立刻盛出来一碗,却始终没有吃。
白阙怎麽也不会想到,这粥竟是给他晾的。
“喝了。”聂逸命令道。
“哦。”白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闷头一勺一勺吃着粥,酒意确实消散了许多。
可就在他默默喝粥的时候,突然,面前的光被挡住,他好奇地擡起头,却怔住了。
“怎麽是你?”白阙脱口而出。
说完,他就看向聂逸,心中升起一抹怨怼。
这叫什麽?梅开二度?
一定要把钱莱喊过来吗?单独跟他吃饭别扭是吗?
没想到钱莱竟突然笑了:“因为洛科就在这附近,我中午会来吃个饭。”
说罢,那人忽然眯起眼睛,说:“你不会怀疑是聂老师通知我的吧?”
白阙被戳穿,只好硬着头皮否认:“没有,你想太多了。”
钱莱耸耸肩,看起来很是无奈,只见他坐到旁边那桌,随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饭盒,开始默默吃起来。
白阙自知理亏,安静地继续吃他的粥,整间大排档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不好意思啊,”白阙终于还是对钱莱道了声歉,“刚才语气不好。”
“不怪你,我只是不明白,聂老师啊,你既然知道我中午会在这边吃饭,干嘛要带小白过来呢?”
钱莱的称呼和语气都很亲切,和他那看起来仿佛偶像歌手一样花哨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
白阙说着偷偷看向聂逸,发现他没什麽反应,只是安静地喝水,才尴尬地对钱莱说:“是我提议的……因为这里的菜味道很好。”
钱莱听罢一脸惊喜:“真的呀?!舅!这位小哥说你烧菜好吃!”
“哎呦!那必须再送你们个砂锅!”徐哥开心地大声回应。
“不用啦……”白阙的声音隐没其中,显得很没有存在感。
白阙的粥喝完了,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在此期间,他注意到钱莱时不时地朝他这边看,表情很是古怪暧昧。
很快他就忍不住了:“我脸上有什麽吗?”
“啊哈哈,”钱莱大方一笑,“你的头是怎麽伤的?昨天庆功宴喝多了磕到了?”
“钱莱,”始终不出声的聂逸突然飞去刀眼一枚,“话太多了。”
钱莱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白阙摸摸头上的纱布,额头上的伤已经肿起来了,一碰就疼。
“我昨天还想跟你聊一聊,只可惜我被欧佩的公关喊去,等回来你们已经走了……哎真是可惜。”
钱莱的声音不大,喃喃自语一般,但白阙却听得很清楚。
他眨眨眼看着聂逸,那人的表情竟然没有一点变化。
白阙很尴尬,也有点生气,聂逸这个家夥为什麽不解释?想起昨晚说的什麽——“拿到十倍报酬和钱莱庆祝”,就觉得自己简直混蛋。
就这样聂逸竟然还回来救他,简直就是天使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