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自信。”聂逸说。
“自信是什麽,多少钱一斤?”白阙半开玩笑地说,“挺晚的了,聂老师快回去吧,一会儿又打不到车了。”
“还好,”聂逸看了眼手表,“回去也没什麽事。”
白阙不禁腹诽:‘不找你男朋友去吗?’
“那……”白阙大着胆子说,“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嗯?”
见聂逸那夹杂着惊讶和警惕的神情,白阙赶忙解释:“算是感谢你的帮忙。”
“并不是帮忙,你付了报酬的,”聂逸说,“不用这样套近乎。”
白阙无语了,聂逸把他最後一点希望也踩灭,都把拒人于千里之外写脸上了。
“……我知道我小时候对自己的水平没有逼数。都十年了,还那麽讨厌我,有点过分了吧?”
白阙说完就後悔,把委屈一股脑地倒出来,只能让对方更加看低自己。
趁聂逸没有回应,他马上找补:“抱歉,我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你当我没说过……咖啡谢谢了。”
“我说过拒绝吗?”聂逸问。
白阙瞪大眼睛:“这麽说你同意?”
“为什麽要拒绝?”聂逸反问。
白阙哑然。
确实,他实在是太紧绷了,聂逸有男友,他现在不过是请个朋友喝酒罢了。
随後,他们一起离开了盛望的办公大楼。
出了门,白阙才惊觉一件重要的事——
他从没有去过酒吧。
活了24年,他的人生始终在父亲的掌握中,连留学的时候都有人监视,现在他终于工作了,而且看起来蛮乖,监视才撤掉。
“那个……聂老师……”白阙犹豫地说。
“私下就不要这样称呼我了。”聂逸说。
“聂丶聂逸……”
啊,这麽称呼好别扭……
“什麽?”
“去你经常去的酒吧好了。”
“我经常去的酒吧?”聂逸的表情有些微妙,“你确定?”
“确定啊,你这样的大画家,去的地方肯定不一样,我也想去见见世面。”
“随你。”聂逸说。
白阙很得意,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既挽尊又能达到目的,一举两得。
不过很快,聂逸带他见的“世面”,有点不符合人设。
聂逸带他去的竟然是个大排档。
隐藏在市中心的一条小巷里,从不远处就能听到酒杯碰撞的声音丶和碳烤的香气。
白阙瞬间饿了。
他以为,聂逸的这种逼格,好歹会带他去清吧之类的地方,甚至他都有觉悟去Gay吧闯一闯。
可是,大排档?
不是说大排档不好的意思……
“那个……”白阙望着不远处的烟火缭绕,小心地问,“我们去哪里喝?”
“已经到了。”
果然是这里啊……
白阙迟疑地跟着聂逸进了大排档。
天气冷了,露天的座位空无一人,可店里却无比热闹,是发黄的塑料门帘遮不住喧嚣。
刚进门,老板竟然热情地招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