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勺子舀起粥往嘴里送,粥的味道很好,好到他鼻子一酸,眼泪无声地滚落。
担心被聂逸看到,他赶紧用袖子抹掉,然而事与愿违,这瞬间的动作竟被对方完整地看到,他无比尴尬,脸快要埋进粥碗里了。
好在聂逸什麽也没说,只是给他准备被子和洗漱用品,就这样在寂静且尴尬地气氛中,白阙裹着被子躺在那窄小的沙发上。
关灯时,他小声说了一句晚安,但没有得到回应。
更尴尬了,尴尬得他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
而且他好歹也是个身高180的男人,这沙发对他来说也是有点太窄仄了,蜷成个虾米脚也在外面。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等再睁开眼竟然半点睡意都没有了,白阙干脆坐起身,默默对着白墙面壁,就这麽坐了几分钟,他决定站起来溜达一圈。
身上的伤更疼了,再加上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整个人散架了一样难受。
他边伸展胳膊,边往走廊方向瞟——那里左中右分别有三个房间,其中两间都是紧闭房门,只有右边那间,稍稍开了个缝隙。
白阙好奇地走近,但突然,他想起聂逸的警告,立刻停下了脚步。
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时间尚早,反正聂逸也没起床,而且这麽小的房间能藏些什麽?
这麽思考着,白阙缓缓靠近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可就在这一瞬间,他怔在原地,连呼吸都凝滞了。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面积不大,很干净,或者说,有点太干净了。
房间里一件家具也没有,但目极之所却让人震惊不已。
只见四面墙竟然被画填得满满的,连房顶都铺满了颜料。
整个房间就是一张巨大的画布,上画的是天空,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天空,风雨欲来山满楼,白阙甚至可以嗅到暴雨前的泥土味道。
疯成什麽样才会做这种事?
白阙有些吓到了,手忙脚乱地逃出房间,可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险些惊叫出声。
只见聂逸不知何时竟出现在身後,就这麽鬼魅一般默默看着他。
“抱歉抱歉!我想去厕所,进错门了!”白阙随口扯谎,完全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给我滚。”
白阙愣住了:“什麽……?”
“我说,”聂逸的表情比房间里的画作还要阴沉,“给我滚!”
对方那愤怒的语气让白阙无比恐惧,他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聂逸的家,即使下了楼,心跳还快得爆炸。
他试探地擡起头,看向五楼那个平平无奇的阳台……
“……真是的。”白阙自嘲一笑。
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搞得好像见鬼一样,不就是一幅画嘛,有什麽好害怕的。
而且聂逸反应也太大了,这家夥绝对有问题。
白阙想到这里,心情缓和了许多。
他轻咳两声调整情绪,可是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一辆迈巴赫停在小区正门,看起来相当张扬跋扈。
白阙抿起嘴,轻叹口气,朝着那辆车缓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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