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悄明显感觉到他状态不对,她也跟着下床,看他扣不上纽扣忍不住动手帮他:“害怕?”
伏知时听不清她在说什麽,涣散的目光往别处看,手抓着扶梯不知道应该摆出什麽动作才能显得自然,他也不想反应那麽大,可他控制不住。
“看我,”应悄捧着他的脸让他看自己,“看着我。和我说,你到底在怕什麽。”
伏知时低头看她,嘴唇张了又合:“我……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很扫兴。”
“没有,没有扫兴,你别乱想。”
应悄贴着他冰凉的额头,觉得他身上的温度很凉,身体也在抖。
“我以前说过第二次呼吸,我说让你往前走,可你好像一直停在过去。”应悄说,“你不和我说,我没办法帮你解决,秋季运动会之前你已经打算找机会说清楚,结果半学期过去,你一直在拖,拖多久为算?一年丶三年丶五年……一辈子?我今天只问你一次,你如果还是不想说,我以後不会再逼你。”
“我问你,你信不信我。”
伏知时点点头:“信。”
“信就说。”
伏知时觉得小朋友下套的话术挺娴熟,他张了张嘴:“我……”
那些痛苦的记忆离他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他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组织半天语言:“我转学是因为原来的地方待不下去了。”
一句话概括为什麽要转学。
应悄把玩着裤腰上的纽扣:“待不下去总要有个原因。”
“原丶原因挺丢脸。”
应悄擡眼看他:“你要扯到什麽时候去?直说,直说你怎麽出名的。”
“……”
伏知时不敢看她,弯下腰伏在她肩上,酝酿半天才说:“就丶就是玩小王烊拍给同学看,同学把我视频传出去了,我就出名了。”
“……”
万事开头难,最难的那一关他已经过了,他重新站好,手指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试图装得云淡风轻:“拍视频的时候手没拿好拍到脸了,附近学校的学生都知道我拍那个,视频还传丶传到论坛上。”
即使装得再风轻云淡,真到了撕开伤疤给她看的时候还是觉得痛苦。
“别人问我多少钱……”
“我知道了,别说了。”
伏知时睁大眼睛:“你不想听完?”
“不想。”应悄低着头把他的纽扣扣好,“不想再让你再揭一次伤口,原因我都知道了,没必要知道细节,而且说那些细节只会让你难受。”
“谁也没资格让你再揭一遍伤口,我也一样。”
伏知时愣在原地,眼也不眨地看她,心口在跳动,没有亲密的行为,也没有暧昧的话。
但就是不再受他的控制。
跳得飞快。
伏知时腰细,尽管把纽扣扣好,裤腰还是容易往下掉,应悄拿着腰带穿过去,随手帮他扣好,低头看他裤子发现还没消下去。
手隔着布料碰上去:“所以你现在不敢碰这里?”
“嗯。”伏知时不自在地往後躲,“之前自己试过,弄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我,还会听到嘲笑声,硬来的话会坏掉。”
应悄:“坏掉?阳痿的意思?”
“……”
应悄去冰箱找了一瓶水,拧开灌了半瓶:“难怪你之前问我怎麽看柏拉图。”
合着作案工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