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悄嘴角勾着笑,手里拈着芦苇哨片,芦苇哨片水汽多了就会蓬松,影响吹奏的效果。
她没说话,感觉伏知时在看自己。
“好看?”
手指碰了碰屏幕,透过屏幕触碰她。伏知时“嗯”了一声:“我真幸运。”
应悄把唢呐收好,俯身去拿手机:“幸运什麽?”
“很多。总之很幸运。”
如果没有那些幸运,他就没办法认识应悄,再和她缠绕。
“行吧。”应悄倚着上下铺的木扶梯,接着他的话说,“我也幸运。”
很幸运。
王烊,小羊哥。
又过了几天。
距离老查“被送走”的日子只有两天了。
九班同学集体出动,把采购来的东西运到酒店宴会厅。老查没说假,为了这次办场大的,他把整个酒店宴会厅都包下来了,现在就等着九班的同学进场布置灵堂。
卓越说:“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夜里一点半集合啊。”
时间都是提前商定的,都没意见,东西放好赶紧回家补觉。
柯宁:“都别迟到,明天见。”
其他人已经散了,伏知时站在应悄身後,手贴在她脸上:“约会时间到。”
“什麽安排?”
“时间太紧了。”伏知时曲着手指夹她脸上的婴儿肥,“安排很简单,带你去狮子桥吃东西。吃完你就回家补觉。”
“那你带路。”
伏知时出来前就查好路线了,附近站牌有公交车直达狮子桥。
32路公交车到站。
伏知时拍拍她的书包:“车来了,上车。”
现在是暑假,到处都是出来玩的中小学生。
有几个座位没人坐,但隔得太远了,伏知时往後走的时候,一个小学生指着他斜挎包上的企鹅挂饰和自己朋友分享:“你信不信,这个哥哥和那个姐姐在谈恋爱,挂饰都是一样的。”
“真聪明,猜对了。”
“……”
伏知时抓了一把糖递到她面前:“贿赂你。和那个姐姐换个座位,行不行?”
“真行。”应悄戴着耳机过来了,她拎起座位上占座的黑色斜挎包扔回去,“你知道那小孩怎麽说的吗?”
“怎麽说的?”
应悄复述道:“她说姐姐,那个哥哥有个恋爱想和你谈,快去吧。”
太土了。
反过来想,土到极致就是潮,潮到他失语。
晃了一路,车到站了。
伏知时平时闲的时候喜欢找街边的小吃店尝尝,尝到好吃的都会记下来。
现在不算正经饭点,店里人不多。
老板围着围裙坐在店里看电视,看到伏知时立刻迎了上去:“来了啊,老样子吗?”
应悄被伏知时挡着,老板没看见,伏知时圈着她的手腕轻轻拽出来,手腕搭着她的肩,低头问:“你忌口吗?”
“阿姨,豆泡鸭杂香菜多加。”应悄其实没什麽忌口,都能吃,区别在于爱不爱吃,“粉也多加点,谢谢阿姨。”
老板掂着勺烫粉,笑得很开心:“行,你们都是长个子的年纪,女孩子只要能吃,就没有矮的。”
“阿姨,再要两份鸡鸣汤包。”
“好嘞。马上就好。”
伏知时手腕一直搭在她肩上,顺手把她书包摘了扔椅子上,然後继续开着她往前走:“後院有个洗手池,先洗手。”
转弯的时候握着她的肩膀左打方向盘。
“到了。就这儿。”
应悄就这麽一路被开车似的开着进来了,洗完手又被他扣着方向盘开回去了。
吃的已经上齐了,老板正在瞧驾驶员和方向盘,觉得这俩小孩蛮有意思,没忍住笑出声。
方向盘没什麽表情地拍拍驾驶员的手:“松手,我得停车入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