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谁欺负你了,都行。”
“我们一个一个实战训练”他不忍再看她脸上的伤,缓了一会儿才问,“行吗?”
……
应悄回神,她知道王烊不肯离开的原因,她明明知道事情不怪他却瞒着他。
她一直在拖时间,不肯让他回城,所以在事情无法转圜,他必须走的时候,她幼稚地写下那条个性签名。
还一挂就是好几年。
“嗡——”
枕头下的手机震亮,伏知时打开手机看到两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企鹅消息,他先回了应悄的消息,然後依次拣重要的消息回了。
刚睡醒,意识不清醒,手滑切到了小号。
正准备切回去时,他的手顿住,发现列表里唯一一个好友的个性签名没了。
那条挂了好几年的“恨你”突然没了。
伏知时一愣,不太相信地点开这人的个性签名,确实没了。
他到底没忍住,点开对话框组织语言,斟酌了半天全删了,留下一条很神经的留言。
——哥只是个传说,想哥就直说。
……很符合他当年作为杀马特少爷的人设。
他当杀马特的时候还没改名字,当时对李春乐的印象就一个字:惨。
缺席的爹落跑的妈去世的爷和破碎的奶,这样的家庭对于从小长在优渥家庭只遭遇一点破産小风浪的他来说实在太超纲了。
见她几次带着伤回来,伏知时坐不住了,手把手教她怎麽打架,找欺负过她的人当靶子练,他觉得自己欠她的。
一开始是一对一,乐乐熟练了以後就教她怎麽在群架里制胜。
但练了很多次进步不明显,他总是嘲她:“村里哪个男孩子像你这麽弱的?个子矮就算了,胳膊也细,胳膊细也就算了,腰也没肉……底盘不稳怎麽打得过人家?”
李春乐于是又以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他:“……智障。”
他伸手挡太阳,眯起眼从指缝看她,训她说:“哎哎哎怎麽说话呢?嘴再骂人给你缝了,没大没小呢。”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比你大一天也是大。”伏知时扯着她的手一拉,让她坐在自己边上,他擡手撸她刚冒出一些青茬的脑袋,“打架不行,挺会顶嘴。”
李春乐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任摸任撸,她喝着矿泉水说:“我打架还不行?什麽叫行?”
“一挑一百吧。”
“什麽仇什麽恨能让一百个朋友围殴我。”李春乐差点呛水,“我得多招人恨啊,一百个呢。”
“一挑十也行。”伏知时拍上她的後脑勺,像拍篮球一样拍她,“先不练出奇制胜了,练走为上计吧,有一天如果七八个十来个找你茬,你得知道怎麽躲。”
“过两天带我去认门,”伏知时说,“凑十个出来,要新人,之前的都让你练废了,换一轮。”
李春乐拧上矿泉水的瓶盖:“没了,欺负我的都打完了,一个也凑不出来了。”
“那往前数,”伏知时想了一个方案,“姚强他是第一个当靶子的,从他往後数九个,反正他们也躺了半个月了,骨头都躺痒了,你帮帮他们。”
“……”
没两天伏知时就把那十个人薅来了,然後指着李春乐问那群人:“他揍你们那麽多次恨不恨?”
“哥,我们不敢。”
被李春乐揍两三次还是等她哥出手,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李春乐揍人虽然也疼,但躺个三五天就好了,杀马特少爷动手那就不止躺三五天了,得躺半个月。
伏知时一脚踹上去,啃着山桃说:“给你们一个出气的机会,十个人,围殴他,别来假的,来假的我能看得出来,谁来假的谁别想走了。”
李春乐:“……?”王烊你晚上睡觉别闭眼。
然後李春乐就被十个人围殴了,他们确实没来假的,李春乐久违地尝到了弱者的滋味。
到後面她已经顾不上躲了,撂倒那些没技巧的再去对付剩下的,打到後面那帮人里只剩两三个,那两三个合力摁住她的左右胳膊。
“停吧。”
姚强立马松手,他小心翼翼观察着杀马特的表情,但他刘海太长了,看不清表情,于是只能靠猜:“烊哥,你自己说别来假的……”
“嗯。”伏知时把山桃核扔进袋子里,那袋山桃已经吃完了,“消失。”
那帮人立马搀扶着彼此跑了,其中一个说:“他只说别来假的,没说打完李春乐後不收拾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