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的腰只差两厘米时,手腕被另一只手箍住了。伏知时抓得很紧,音色也冷:“瞎碰什麽。”
“不是伤。”应悄没在意这个,时刻关注节目演到哪儿了,“……啧,又该上场了。”
串场上去得快下来得也快。下来後,伏知时拎着那件裹着他体温的校服往应悄肩上一搭,下一个节目的歌曲伴奏已经响起。
——同桌的你。
“披着,别感冒了。”伏知时刚才在“教育”卓越,没留神报幕内容,伴奏响起,他听了两句,深邃的眼睛盯着应悄,“同桌。”
心跳突然就错了一拍。
“你白天学习晚上出家啊,”男生的校服宽大,上面萦绕着很淡的香火味,虽然淡,但容易扰乱思绪,她各种找茬,“一股和尚味儿。”
“王妈信佛,家里有一个房间请了佛龛,有时候进屋拿东西会沾上线香的味道。”
“难闻。”应悄扯开校服丢给他,“自己穿吧。”
“难闻吗?”伏知时在这方面很要面子,也有点委屈,委屈里夹杂着一点破防,“我昨晚才洗的。”
“闻不惯,”应悄团着校服砸进他怀里,眉梢氲起不耐烦,“拿走。”
“……”
《同桌的你》唱完了,应悄匆匆上场,跟躲什麽一样。
伏知时兜着校服往卓越脸上一盖:“你评价一下,难闻吗?”
卓越整张脸埋在校服里,遇强则强地拿手抓住校服狂吸狂蹭,“兄弟,你好香啊。”
……?
校服脏了。
伏知时和卓越的节目放在压轴。
“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卓越的间歇性紧张又开始了,他捏着指骨,指关节下压,不断摁出响声,“好紧张好紧张。”
“……有请高一(9)伏知时丶卓越为我们带来歌舞——《痒》。”
“别紧张了,走。”伏知时小时候学舞,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了无数场,面对这样的舞台早已习惯,他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卓越,“你昨晚彩排表现很好,按那个来。”
上场的这一段路是暗的,报幕和表演者的身影错叠,快要擦过去时,应悄说:“你俩加油,玩疯一点,给其他班一点来自九班的震撼。”
很奇怪,他在下面等以及被念到自己的节目时都很紧张,一旦走上来了反而没有那麽紧张了。
“行。”卓越握拳,“我们要骚起来了。”
“朋友,去掉‘们’。”
两人站上舞台,折叠屏风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屏风上的斜阳山水图意境非凡,其中一个人托着另一个人的腰。
灯光渐渐亮了,若明若暗,一种隐晦的暧昧。
光效像海里倒映的月亮,当穿着女装的卓越推开折叠屏风时,缱绻的唱腔咬着前奏的拍子回荡在整个礼堂。
暧昧丶缠绵。
尤其当男孩子单手虚空托着卓越的腰,任由他水蛇一样缠过来时,全场的尖叫声快要掀翻整个礼堂。
“我就背着应悄磕一秒伏知时和卓越的cp没毛病吧?”
“别闹,官配是我们的大佬和娇娇,不拆不逆。”
“……友情向cp!”
不得不说,伏知时和卓越这个节目,真是伤风败俗到了一定程度,简直没眼看。
校领导没把这个节目砍了也是个奇迹,骚得鲨鱼都能直立行走了丶乌鸦都能游泳了。
快结束,伏知时倒退着回到屏风後面,气息很稳地进行收尾。有屏风挡着,他更加松弛,中间甚至唱走神了,一心想监视他同桌准备得怎麽样了。
下一个节目是今晚的最後一个节目,表演者是万漠和另外四个听障生,节目名字叫《无声》
由安徒生的散文诗《荷马墓上的一朵玫瑰》改编的舞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