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商量了一下午,就把狗扔这儿?”伏知时不太理解。
彭湃:“没办法,我们家都太小了,学姐爱自由,在我们家里,它不自由啊。”
卓越:“没办法,爱是常觉得亏欠。”
张鼎:“这就是爱。”
这句话仿佛触发了某个机关,卓越清清嗓子,唱道:“月亮下的对白,单纯得像小孩,你有好几次问我那是什麽,这就是爱——”
伏知时:“……”
应悄和两个女生走在前面,仨人齐齐回头,虞小满说:“哎!嘿!谁手机打个光,里面太黑。”
光是打起来了,但不太正经。
因为大家一边打光,一边充当卓越的气氛组,卓越深情极了:“这就是爱——”
伏知时拨开手电筒的开关,LED灯珠密集,这边一开,刺得应悄懵了一瞬。
“这麽亮?”
伏知时朝她那边晃了晃手电筒:“超亮强光,户外应急,也能防贼。”
应悄:“……靠谱。”
安顿好学姐後,一群人蹬着自行车往回赶。
晚自习早就开始了,走正门多半得被保安扣下来盘问,一群人默契地绕到墙角。
柯宁:“翻过去就走,别聚在下面等,咱们人多容易引起注意。”
说完,她利索地攀墙翻了过去,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後,虞小满紧接着翻过去,墙那边传来一声压着嗓子的骂人话:“我操!这泥里怎麽一股尿臊气?呸——”
“你别品了,估计学姐尿的。赶紧走吧。”
“你说什麽呢?谁品了?谁品了!”
“我品的,我品的还不行吗?赶紧走吧祖宗。”
“你俩谁先?我殿後。”彭湃说。
由于卓越身上挂着张鼎不好翻墙,三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总算帮两人翻过去了,伏知时目测了一下墙的高度:“我先。”
男生个子高,手向上一攀,掌心撑着墙一跃,平稳落地。这点高度对于男生来说轻而易举,对于女生来说就有些吃力了。
要不她俩也不至于连摔带砸地翻过去。
伏知时没走,擡头看见应悄爬墙的姿势挺熟练,他宕机一秒,这麽娴熟,不像需要帮忙的样子。
但手已经伸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问:“要接吗?”
“不需要,翻墙我熟。”应悄膝盖一弯,借力跳了下去。
伏知时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墙边出现一颗人头,澎湃艰难地扒着墙:“哥,我跳了啊。”
彭湃甚至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纵身一跃。
伏知时:“……”
互相对视,气氛有点尴尬。
彭湃揪住伏知时的衣服,另辟蹊径地打破了这种尴尬:“哥,你劲真大,稳稳地接住我了。”
还是尴尬。
彭湃又说:“我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伏知时笑了笑,说:“那我很荣幸啊,彭湃。”
“别抱了。我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了,可能是胡——”
她话还没说完,身後传来熟悉的重物坠地声,彭湃的叫声刺破黑夜:“嗷!我尾巴骨——”
应悄下意识回头,伏知时空着手,而彭湃捂着屁股坐在地上,他这声叫引来了胡旗,手电筒的光游过来:“谁?谁在那儿?”
“跑!”
两人这动静吸引了火力,胡旗追上去:“你俩哪个班的?不上晚自习躲这儿干什麽呢!别跑!”
彭湃扶着墙撅着屁股站起来,他哥在他说完那句“我第一次被人公主抱”後,非常不讲情面地把手一松,嘴角勾出一个坏笑。
……蔫儿坏啊。
风声贴在耳边呼啸,应悄被他抓着手腕,本能地跟随他的脚步朝前跑。
直到紧紧跟随的光亮彻底消失。
周遭再次陷入黑暗,抛进风里的理智回来了,她正准备甩开伏知时的手,猛地被他一拽,躲进一棵树後,男孩子擡手捂住她的嘴。
後背撞在他的胸口,嘴唇碰到他的手指,有点凉,那只手横着捂住她的半张脸,氧气变得稀薄,应悄一下子有点火。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