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页面闪了闪,显示不仅没有下载成功,还把应悄手机里的文件都给删了。
……难怪她来的时候发现鼠标没连。
被删掉的文件有两份是历年文科必考点梳理,对于学霸来说,这很重要。
应悄拔掉鼠标线,改用光标操作,一顿勾选後,她点击导出。
一顿操作猛如虎,连“群童欺我老无力”格式化两遍的文件都给找回来了。
没有鼠标辅助,误触的频率非常高。
屏幕上突然出现一段模糊的小视频。
视频里那只手隔着灰色卫衣把玩两下撑大的轮廓,卫衣掀开,冷白的皮肤近在眼前,胯骨一侧有颗痣,那颗痣随着主人的动作在镜头里慢慢晃动。
又低又哑的气音通过扬声器扩散,寂静过後,那人以一种爽到了的声线长长地“嗯”了一声,潦草收尾。
应悄:“……”
一对一的课程上到年前就结束了,集中的训练训得腰有点酸疼,平时腰酸都让王妈帮自己熏艾缓解,现在王妈回家过年了,家里没人。
伏知时在软件上搜按摩店,商家基本上都关门了。他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上继续搜,搜出来一家名叫“红粉男郎”的足浴店。
这名字,听着可不太正经。
後面那家店看起来正经多了——苗家中医针灸馆。
上面显示还在营业。
他没打电话预约,直接套上外套出门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团圆,以往不觉得时间漫长,现在却觉得一天好长,怎麽也过不完。
针灸馆的门口挂了迎客的铃铛,铜舌撞击出清脆的响声。
伏知时拉开门,他声音受了寒,和往日有些区别,更低沉一些:“你这能艾灸吗?”
“能。灸哪儿?”
“腰。”伏知时认出应悄,有点惊讶她怎麽没回家过年,但没问,“打折吗?”
“不打折。”由于有口罩和帽子的遮挡,应悄没认出伏知时,“过年期间营业的就我们一家,艾灸平时一次一百,现在一次两百,灸二十五分钟。”
伏知时拉下口罩,薄薄的布料翻折,遮住尖瘦的下颌:“你怎麽不说一千呢朋友。”
应悄:“?”
伏知时走进来:“同学也不打折吗?”
“小本经营,谢绝还价。”
伏知时:“……”这话有点耳熟。
“护腰带拆掉。”
伏知时反手绕到腰後拨弄两下,解开的护腰带团了团塞进衣服里,就那麽垫在腹下。
“你会灸吗?”
应悄正拿着打火机点艾卷:“只要不是疑难杂症都能灸。”
艾灸其实不难,很多讲究养生的都会这个。尤其苗玲腰疼是老毛病了,她经常帮她调理。
燃烧的艾卷荡开一股烟气,伏知时闻着那股艾草独特的味道,积攒多日的疲惫渐渐消失。
隔着一扇玻璃窗,门外炸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那点困意一下子没了,伏知时微微撑起腰,回头看她:“过年了,你不回家过年吗?”
应悄说:“那我现在关店回家?”
“那我灸了一半怎麽算?”
“前面不说了吗,算你二百。”
伏知时笑了,说:“那你灸完再回家。”
其实彼此都清楚,谁大过年的一个人守店,谁大过年的一个人出来灸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