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上学时候的事儿。”沈越宇给他重新拿了根棉签,“咱俩都认识这麽久了。”
谢听抓错了重点,撅着嘴回忆了一下,“没有多久吧,我不是这个夏天才遇到你的吗?”
沈越宇:。。。。。。
“其实也没什麽事,以前班上有几个男生老是欺负我,我听不见老师说话,也看不懂书上的字,考试连题目都看不懂,他们就把我的书和试卷撕掉了。”谢听低头看了眼床边卧着睡觉的金毛,平静地叙述着,“放学的时候我跟他们顺路,他们骑自行车从後面撞到我,我就会摔倒。”
沈越宇一愣,他下意识地去看了眼谢听的腿,好在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疤痕。
“自行车上有个铃铛对吧?可能他们按铃铛了,但是我没有听见,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会撕我读的书,我一念书他们就笑,我也听不见他们在笑什麽。”谢听说。“但是妈妈现在教我人了很多字,爸爸以前也会给我念故事,小朱阿姨也说我算数算得快呢。”
小朱阿姨就是超市的老板娘。
沈越宇说不出话来。
“好了。”谢听仔细地把涂了药的地方看了一遍,“你别碰它,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涂了药的地方凉凉的,谢听擡头看看沈越宇,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越宇跟着傻笑两声,忽然觉得自己鼻青脸肿地其实很丑,不好意思地装出来一副很凶的样子瞪他:“笑什麽?”
“没有,就是觉得你眼睛肿的好像大眼泡的金鱼。”谢听咯咯地笑,把棉签扔到垃圾桶里,站起来准备回去。“我走啦,这瓶药留给你,”
沈越宇伸手拉住他:“等等。”
谢听回头看他。
“那个,谢听,你没有错。”沈越宇努力组织着语言,太矫情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你很好,是他们太坏了,我。。。。。。我站在你这边。”
谢听笑笑,“那我也站在你那边。”
小金毛闻闻沈越宇的手,跟在谢听身後走了。
房间又回归了寂静,对面的大门打开又合上,是谢听回家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抵达房间里,在书桌上折射出一小片阴影,窗外是流动的绿色光影,风吹过浓绿叶片,仿若时间流淌着消失不见。
心里软成一团。
沈杨好像一直挺忙的,经常早出晚归。季枚不在的时候沈越宇就偷跑到谢听那里,就这麽消磨了暑假最後的半个月,谢听还是没能顺利上学。
开学之後两人见面次数少了很多,谢听的手语课也停了,整天就坐在超市里面。
礼拜六沈越宇上完奥数课坐地铁回家,顺路跑到超市去找谢听,在超市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一转脸看见老板娘坐在柜台里边磕着瓜子看剧。
“阿姨,谢听呢?”沈越宇问她。
“噢,我侄子过来了,给他上数学课呢。”老板娘给沈越宇塞了一把瓜子,“吃,刚炒出来的,可香了。”
确实香,五香味儿的。
“成蹊啊,成蹊?”老板娘扯着嗓子喊,“累不累?你带听听吃饭去?”
後边跑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戴着眼镜,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还好,那我带他吃饭去了,姑姑。”
谢听出来得慢,看见沈越宇站在那里,笑眯眯地喊他:“你下课啦?”
“你们两个认识啊?”桃成蹊温柔地说,“要一起去吃饭吗?”
沈杨和季枚今天中午都不在家,让沈越宇拿着钱去楼下随便买点吃。虽然和桃成蹊不认识,但谢听在,沈越宇没有理由不跟着去。
桃成蹊问了老板娘吃什麽,然後一手拉一个,往街对面走。
等餐的空隙里,桃成蹊抽了张卫生纸铺在桌子上,把手机倒扣在上面。沈越宇想跟谢听说话,又碍着桃成蹊在这里,偷偷摸摸地看他。
桃成蹊觉得好玩:“你就是沈越宇?”
他笑起来很好看,连目光都是温柔的。沈越宇没说话,脑子里忽然蹦出来唇红齿白这个词。
不对,这好像是形容小姑娘的。
单从字面上来说形容桃成蹊也不为过,他皮肤很白,金边细框後面的眼珠是淡淡的褐色,嘴唇却是红红的很好看。
沈越宇被他这张脸硬控半分钟,一时间也忘了他刚才的问题是什麽。
桃成蹊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不说话,歪头去看他:“怎麽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没。”沈越宇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没,你刚才说什麽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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