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低沉有力的声线自头顶传来,林舒窈虽然听不懂那是什麽意思,但勉强能猜出他在说什麽。
目光一言难尽的看着这碗药汁,但是林舒窈知道自己生病了,只好屏住呼吸,端过碗一口吞了下去。
男人溢出了愉悦的笑声。
这是一个和万俟绫完全不同的男人,他强壮有力,说一不二,在床上时也给了林舒窈完全不同的感受。
说直白点,他才是林舒窈想象中的,和亲对象的模样。
但是,既然已经嫁给了万俟绫,她就不会有其他想法。
不知在睡梦中喝了多少碗药汁,林舒窈觉得自己一团浆糊的脑袋已经有些清醒,因此下意识考虑起当下的情况来。
她是在丈夫葬礼上昏倒的。
不知是谁把她带到了陌生的大帐里,然後,就是两天的林舒窈完全不想回忆的生活。
脑海里模糊冒出了一张男性面容,身後人讲话的声音似乎和那两天身上的男人重合起来。
他……是谁?
在塞北的日子长了,林舒窈自幼接受的那些礼节伦常似乎都逐渐淡化了,这种情况下,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如何保全自身。
可能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任何人考虑的事情都是相同的。
现在,林舒窈选择了保持沉默。
怀里身姿柔软的女孩喝完药,又安静了下来。
万俟善将药碗放到一边,又从一旁拿下一件披风过来,给少女披在了身上。
外层一层柔软的毛茸茸的鹿皮,厚实的披到身上,身体更加温暖。
身後的男人离开了,林舒窈紧了紧衣服,擡头看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连同那张熟悉的脸。
她努力回想,除了这两天的印象,她还在哪里见过他。
可是异国人的容貌她不是很会辨认,思虑半晌,她才敢下了结论,似乎是万俟绫的那几个兄弟之一。
至于具体是哪一个,她也记不清了。
万俟绫在帐内走来走去,林舒窈就裹着披风看着,看着他烧了壶茶水,又将什麽东西丢进锅里,烤架上也放上两块肉来。
他在做饭。
林舒窈想。
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要喝点茶吗?”
林舒窈疑惑地仰头,脸色呆呆的,配合上一双圆溜溜的,小鹿般的眼睛,万俟善被她看得也怔住,心头涌上陌生的燥意。
他知道少女听不懂他的话,只是习惯性的一问。
说到底,两人还是个刚熟悉两天的陌生人,他们很少这样安静的相处,万俟善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这实在太不舒服了。
林舒窈不知道万俟善心里在想什麽,但下一秒,她还是从男人说手上接过了满满一杯顶上冒着热气的茶来。
是她的家乡的茶。
散发着微涩的清香。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