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男人重新走过来将她抱起,御起灵力往远处飞去时,她听到耳边馀既成难得平静的声音:
“好在结果是好的。”
你管这叫好?
林舒窈多次重复灵力耗尽的动作後遗症还是逐渐显现,她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仰头看到男人锋利的下颌线。
“好在结果是好的。”
男人又说了一遍,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也低下了头,“我们也在一起。”
林舒窈心中的猜想凝到实处,下意识攥住了衣角,但心神难免被身体的伤痛吸引了注意,难以集中。
原本有些模糊的馀既成模样逐渐清晰,化作身旁人的形象,馀既成以前是那麽高傲吗,整天对她挑刺。
现在男人把她抱在怀里,甚至一缕发丝都妥帖收入怀中,无边的黑暗里那些从未被认为作数的誓言和喜爱浮现,林舒窈没有开口,已经明白了男人的所做所图。
她静静看着男人的侧脸,只有一句话想问出口。
你会把我带到哪里?
但没有机会了。
老天像是要和馀既成作对,在满心欢喜认为一切尘埃落定,梦想成真的时候,倒地已久的欢喜佛像,不知那处的犄角旮旯里,又有一只眼睛,悄悄睁开了。
结界光波笼罩过来。
林舒窈难以承受这强大的能量,下意识闭上眼,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拖举着不断往上升,等到压迫感稍小才睁开眼睛。
她看到欢喜佛像重新站立,胸腔内的黑暗浓稠,深不见底,馀既成白色的灵力精纯,和对面粉红色凝为实质的空气对峙。
像是发现了这条漏网之鱼,漫天粉色向着林舒窈弥漫过来,馀既成发现後,终于松开了少女身上的绳索,将人送到了更远的地方。
林舒窈肉眼凡胎,最终只能只能看到馀既成带着他的灵力尽数没入黑暗,欢喜佛像也倒塌下来,失去了光彩。
馀既成死了吗?不知道。
但那不关她的事了。
被困秘境的第十一年,失去修为的林舒窈凭借一双脚,终于走到了宗门地界。
在一条陌生的官道遇上了过去世界中熟悉的第一人,虽然他现在看着也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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