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两个字似乎刺激到了秦恭城,他骤然昂起头,手上力道加大,林舒窈痛呼了一声。
秦恭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似乎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但一旁亮着的招牌照亮他半张脸,一亮一暗衬得他如同鬼魅。
“我的意思是,窈窈,你哪里也不能去。”
怀中少女似乎气得发抖,但男人却兴奋兼着怒火,覆上了她的唇。
“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林舒窈侧头,偏离他的吻。
男人带着笑,一双眼满含温柔和深情。
林舒窈扬起手。
啪——
林舒窈冷着脸整理衣服,见男人呆在原地,就准备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机。
秦恭城不动不响,却也不恼,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脸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他想起右脸留下的那道疤。
他捉起少女的手,看到原本白净的手心满是污泥和雨水,因着刚刚的动作泛着一层艳红。
“疼不疼?”他问。
林舒窈忍无可忍,她不能错过这趟火车,母亲估计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她不允许任何人阻挠她的计划。
“你能不能听懂人话,秦恭城,我要走,我跟你已经分手了,你听到没有。”
少女情绪激动,尾音都微微颤抖,想要起身却又被男人按到在地。
他不留馀力,天旋地转,林舒窈感到自己仰躺在地面,男人跨身,一张脸越来越近,呼出的气息灼热,却如一把利刃,搅得林舒窈脑筋天翻地覆。
“我说你不能走,窈窈听到没有。”
天怎麽会这麽黑,指示灯牌的光也映照不到这里,远处乘警维持秩序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林舒窈挣脱不得,麻木在心中数着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已经停止检票了。
她听到远方手机振动的声音,那是专门设下的提示音。
一切的挣扎都没有了意义,悬在她头顶那把利剑也消失不见,林舒窈安安静静的看了他两秒,就在秦恭城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突然放声大哭。
“都怪你,秦恭城,都怪你。”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要把所有的压力都一同宣泄,“你为什麽要害我!你凭什麽阻止我!”
秦恭城只是拿手拭去少女的眼泪,凝视着她在自己身下哭得颤抖。
等她停歇下来,他才又低下头,一字一顿的话语一颗不落砸进了少女心中。
“你想走,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能丢下我。”
林舒窈再次咬紧了牙关,她丢下他?明明是他阻止了自己的计划,把她害得现在无处可去,现在竟然还装出一副受害者模样。
伸腿踹去,又被握紧了膝盖压到胸前,林舒窈为这饱含压迫和耻辱的动作涨红了脸,狠狠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
林舒窈最终还是跟着男人走了。
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更不会去云城。
她和秦恭城一起坐上了前往隔壁省的火车。
秦恭城说,下学期他可以申请去另一所院校当交换生,正好在当地陪她。
陪她进入新的学校,开啓新的人生,帮她遮盖踪迹,负担她的生活。
前提是有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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